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吾名疯子】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末世之人劫天灾》 作者:Assassin邓 簡介 2009年,一场罕见的病毒袭击整块欧亚大陆,没有反抗,没有军队,人类陷入绝对被动...... 2011年,19岁中国小伙子肖昂在湖南机场同父母走散,踏上流亡之路...... 我们的故事,就从那时开始...... 第一话 起源 这是最坏的时代。 我站在街头,看着一片狼藉这样想着。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想想……这事得从2009年说起,我听到过许多版本的传说,也可以留意了一些。 故事发生在印度西北边的一个农场中。农场主名字叫、叫克什么什么……记不清了。这个克先生一天在自家地里翻土,打算收集一些肥沃的泥土来年用。 可是刚下了几铲子,就听见“当”的一声,铲子下不去了……有东西! 克先生忙刨开周围的土,清理出一块区域。这才看清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块保存良好的木板,显然是认为镶嵌在土里的。克先生俯下身敲了敲,空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捡着宝了!忙找到木板的边缘部分,挥手就是一铲子下去,没想到这木板和土地的接口处并不很紧密,这一下,半个铲头都进去了! 克先生大喜,身子一压就打算开板。这木板也没什么机关,很容易就被撬翻一旁,克先生用力过猛,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地上。这下,他的眼睛刚好直直对着显露出的洞。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克先生是内脏一翻,头皮阵阵发麻。 他看到的,是一条长长的、不见底的窄洞。可关键是在这洞壁上,竟然附着着一层类似于肉的物质,有一些地方,还生长着大大的脓包!就像…… 就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肠子! 克先生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立马起身准备叫人。不想动中深出发出类似于拍打翅膀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只似蝇非蝇、似鸟非鸟的怪物窜了出来!克先生的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顿时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克先生才被发现,马上送了医院。经过七天的护理,他终于在一天夜里睁开了眼睛。但是,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咬向身边的护士! …… 我其实也有疑问,既然这克先生一句话没说就尸化了,那这个故事是怎么来的?不过既是传说,我也就不纠结于此了。 我当前处在湖南长沙,至于我的目的地,暂时定在四川。问我为什么?这又得说说一个月前的一件事:那天傍晚,我闯进一个小超市找吃的东西。正找着呢,忽然听到收银台那边传来一阵收音机的噪音。我马上冲过去,从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胖男人的尸体上取下一个漆黑的便携式收音机。赶紧开大了音量,在尝试了几个熟悉的电台无果后,我随意几扭,刚好调对了。 这是一个很生僻的电台,我从没听过,但里面传出的信息我一听,顿时感觉受到上帝的祝福一般——里面断断续续的播送着:“这里是四川德阳、四川德阳,我们这里很安全,请求军队保护、请求军队保护,我们的坐标……” …… 我叫肖昂,祖籍四川。可我从小生活在江南,本人也没什么大的本事,篮球倒是不错,可是在现在这世道没什么用。 不管那传说是不是真的,两年前,从印度的北部开始,一场波及全球的大灾难就开始了。没有抵抗、没有军队,各国几乎还没商讨出对策就陷入了被动,病毒在极短的时间内肆虐到欧亚大陆的每一块土地,人间沦为地狱。 中了病毒后的人就变得……就像那……对!丧尸一样。《生化危机》大家有所耳闻吧,着了道的人就变成丧尸一样,见着人就咬。人被咬后隔不了一天也就成那怪物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两年内,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沿海一带在开始死伤最惨重。我也就跟着父母到了湖南准备在此居住。想不到我也太背了,竟然在拥挤的机场同父母走散了!还没来得及找警察呢,就出事了。原来有几个混混是偷渡还是怎么着,反正没通过身体检查就到了广场上,他们已经染了尸毒了! 那场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一名尸化的男子,一把扑倒一个老太太,狠命就是一口接着撕下一大片肉来! “妈呀!”我也不管父母在哪里了,发疯似地随着人流往机场外挤。有些跑得慢的,又被抓伤或咬伤,情况越来越复杂……赶来的警察也分不清谁是丧尸谁是健康人,不敢乱开枪。于是有枪也不顶用,一个个都被无情地推倒,然后就是一群丧尸蜂拥而上,一时间,整个机场都是啃咬肉体的“咯咯”声…… 我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和仅有的一部分人逃了出来。没想到迎接我们的不是政府的军队,而是全城的混乱。我边往一些开阔地跑边给父母打电话……通了!电话那边老爸焦急的大吼:“你个不要命的在哪呢?!我和你妈都逃出来了!”我心说我也逃出来了啊,怎么没看见呢?正想问,电话居然断了,再想播过去,已经不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和父母失去联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正急着呢,就听背后的人“呀!”得都大叫了起来,一死胖子还把我撞翻了。我爬起来一看,我的个神啊,那些怪物已经走出机场了! 说实话,丧失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最多也就顶得了一个成年人的步行速度,可我也得跑啊!于是我撒腿就跑,这是我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警察局一定相对安全,便往类似的地方跑。 好不容易找到了长沙市派出所,正想喊救命呢,里面就听“砰砰”两声枪响,接着就是人的惨叫与一系列的杂音。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出事情了,瞟见门卫室中有份地图,抄起它就跑。 在经历了多次差点被丧尸抓住后,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一家很隐蔽的小网吧,也就二十来平方米,人倒是一个都没有了。我冲进去后马上就把卷帘门关上了,把危险挡在了外面。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这时我才发现,我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打电话,但是打到电池没电了也没有再打通,气得我甩手就把手机砸到地上,但刚一出手我又后悔了,也只能叹口气,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发呆…… 这时我才发现网络还没断,我马上上网了解了现在的最新动态,京津一带、成都一带还有大西北没有出现大的爆发。我有一朋友在成都,通过发送邮件我们交流了信息。于是我脑子中拟了个计划:现在湖南闯一闯,找找父母,实在不行想办法去成都。 这样想着,我渐渐迷糊起来,一瞟时间——呵,都5:00了,边休息了一小会儿。 这一小会儿就到了11点,我揉揉还酸痛的眼睛,发现网络已经断开了。站立起来后我伸了伸懒腰,通过卷帘门下面的小孔望出去,想看看有没有危险…… 天哪!!!! 小孔外,是一具撕扯得看不出样儿的尸体,应该是个男的,眼珠子都被扣走了一个!!他脸正对着我,双眼——一只眼睛一个窟窿,直勾勾的盯着我…… **** 之后的是相对“平凡”了,我开始了我的流亡生涯,由于有地图,我就一直沿着通往四川的路走,虽然慢,可也小有进展。再后来就碰上那个收音机,更坚定了我去四川的信心。 我的行动规律是早上7:00开始行动,晚上6点停下来找住所。我一般选择面积小却有实物的地方,比如超市、小卖部等等。可今天已经5:40了,我还没有找到比较满意的地方。 我现在正在一条繁华的步行街上走着,当然繁华也是指以前。现在那就是个恐怖分子袭击现场:窗户、玻璃门,反正一切能打坏的都打坏了,有些店里的商品撒了一地,一看就是有黑心的发国难财。一些店中还不时传出呜咽声,凭经验——这预示着危险。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一家运动服装店。店不大,没什么危险,而且还可以换一身衣服,这倒真不错。进了店门,我马上用一旁的铁柄扫帚卡在门把手上。……应该保险一点吧……我放松下来,将沉重的包扔在地上。 这包可是我保命的家伙,里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在一辆车上找到的,五十多块巧克力,还有些压缩饼干,两侧是矿泉水。 我在店里挑了双新鞋,原来的底都磨破了,上衣换上一件不太厚的运动衫,接着我的目光定在了一顿体育杂志上。按照我的习惯,我捡起四本不是很厚的包在手臂和小腿上,接着找来几双篮球鞋,取下鞋带将书捆紧。我没被丧尸咬过,但是我想一个健康人都要不穿的书,丧尸也得费点力气,这样我身上比较容易被咬的地方便有了基础保护,至于脖子我只能多加注意了。 第二话 遇见你 正在倒腾呢,突然传来一阵拍打玻璃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便有些紧张,两只浑身是血的丧失正在敲门呢!幸好我有所准备,不然它们就冲进来了!按往常,“尸不犯我,我不惹尸“。可今天他们跑到我安身之处了,这让我有些发毛。 在店中一找,只有储物间中的晾衣杆有点用,这杆得有2米长,木柄铁头。我挥了挥,还挺上手。 于是我把包拿到里屋,离门有一段距离开始用杆子刨动扫帚,只听“当“得一声,扫帚落地。玻璃门”嘎“得打开了,丧尸因为反作用力消失而摔倒在地,机会! 我趁着这两只还没爬起来,两手握紧晾衣杆,铁头直奔其中一只的天灵盖就去了,只听“扑通“一声,坚硬的铁头直接捣碎了它的脑袋!这一只是没气儿了,可那边还有一只呢!已经爬起来了,直扑过来,我肩膀一受力,后退几步竟没站稳,一把被按翻在地!还好我眼疾手快,双手掐住它的脖子,死死地顶住。 不管从触感还是从味道来说,这时都是非常让人恶心。我心理素质还算好,慌乱中还观察了一下它的模样:是个中年妇女,残破的耳朵上还吊着个耳环,最恶心的是它腐烂的伤口中还翻滚着蠕虫! 我左手一推,右手一拳打在它太阳穴上,丧尸被我击翻在地,我向右一个翻身,两步并作三步冲到死尸旁,猛一发力,晾衣杆已经握在手上了。 这时忽觉背后一股杀气,马上就地一个翻滚。果然,丧尸扑了个空倒在地上。我右手持杆,照准了他的太阳穴就捅进了头里!鲜血混着脑袋顺着晾衣杆又从丧尸头那一边喷射出来,红红白白撒了一地。 我也不敢怠慢,抓住两只丧尸的脚,将它们拖到店外,我可不想和两只丧尸睡一屋。处理了死尸,天已经黑了,丧尸在夜晚是更大的危险,于是我很快回到店中,将扫把卡在门上,坐在一椅子上喝起水来。 这带的电力系统似乎还没出什么问题,一件件无人的店铺中的灯倒是映得街道有如白昼。吃完三块巧克力——我一想节省。我又仔细在店里找了找,最后决定睡在储物间中,里面有一大堆衣服,可以很好的保暖,一想到可以睡个好觉,我不禁傻笑起来。 正这样想着,忽然,我背后的玻璃门又传来了强烈的、急促的“砰砰“敲门声!! 我一把操起晾衣杆,心说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顿时恐惧变成了愤怒。我怀着一腔杀意箭步冲到门口,正要开门,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丧尸啊,好像是……我走近一点,是个女孩! 虽然我搞不清她是敌是友,但是她现在肯定需要帮助,再加上她看起来长得很漂亮,英雄救美的念头一下填满了我的脑袋。于是我一把抽掉了扫帚,几乎同时那女孩推门而入,居然一把抱住了我。 我还以为她尸变了呢,正欲推开她,可一阵阵体温传来……有体温,说明她还没尸化。我一让身,还是警惕地用扫帚卡在门上,觉得还不放心,又把晾衣杆也卡在上面。我做这一切时,那姑娘一直在一旁抽泣。 保障了安全,我关掉了吊顶的大灯,打开一盏小灯,接着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说完我忙补充:“我叫肖昂,一个人逃难呢。”说完我伸出右手。 女孩带着哭泣声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加Angela。”“Angela?”我看着女孩也没有金发碧眼啊,“你是……哪国人?” “我是中印混血儿,本来住在印度。因为尸毒爆发搬迁来到中国,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张玲’,真的很谢谢你。”说完她并没有握手,而是拥抱了一下我,很西化利益地亲吻两侧脸颊。这时我更多的是同病相怜,倒没别的想法。 “那你的父母……?”我搬来几个纸箱子当凳子坐下聊着。Angela回答:“我爸爸是一名警察,常年不在我们身边。妈妈是老师,我和她走散了。”说完她又开始掉眼泪了。我急了,忙着了点卫生纸给她。 就这样我们又聊了很久,彼此也有所了解,一直到半夜。 “晚上你睡储物间吧,我在外面守着。”我指了指储物间。Angela忙拉住我的手,很诚恳的说:“不,你陪陪我吧……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在身边我有安全感一些”“这……”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太好吧……” “我相信你啦。”Angela笑道。……保护她……内心中某个角落不断传出声音提醒着我。 “好吧。” 我几乎把所有衣服都堆在储物间中,堆起一张10厘米厚的垫子。我靠墙而卧,搂着Angela,她的头靠在我的左肩,气氛有些暧昧…… “晚安。” 第三话 四人组 一夜无话,7点我的手表准时开始闹铃。我一下惊醒,发现Angela还闭着眼呢。我不想打扰她,便陪她坐在储物间里。大概半个小时后,Angela终于醒了,见我早就醒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亮了?”“按我的日程,是时候走了。”我把她扶起来,往门口走去。 我正准备开门呢,Angela一把拽住我,指了指脚底下。我向下一看,这门下边是一格一格的百叶窗似的小间隙,大概是透气用的,而外面黑影闪动不停……有丧尸! 我忙把她拉离门,左右看看,没什么可做武器的。“该死!”我骂道,没想到这嗓子惹恼了门外的怪物,拍打声加重了不少,还传来阵阵低吼,吼得我头皮发麻……如果只有一只倒还不怕,可既然外面被攻破,那肯定不止这个数! “我有个主意可以拼一把。”Angela抱来一个纸箱,我一愣,然后听她道完,不禁一笑,好注意啊。我接过纸箱,让她站我身后。 “开门咯……小心!” 我一把拉开门,几乎同时我举起纸箱子,一把扣在扑过来的丧尸的头上。接着就是乱拳打过去,脚不停踢它们的下身。我不知道尸化后的人与健康人的弱点是否相同,但显然还是有点效果,两只丧尸被打翻在地,翻滚着同纸箱较起劲来。 “快,走!”我背起背包,然后一把拉起Angela的手就冲了出去……还好,只有这两只,只是我不明白,这平时看似笨拙的丧尸哪来的力气打破玻璃门?他们也不会使用工具啊。 这样想着就冲上了大街,刚出去Angela就尖叫一声,指着街道的左面大喊:“看!”我一转头,好家伙,不下一百只丧尸在那游荡,很明显,有几只已经发现了我们,危险! 这时候是个人就知道该往右跑,我也不例外,大喊:“快跑!”快步向右跑去……这应该通往城南的一火车站……我脑海中依稀有些地图的印象。“这也有!”Angela边跑边指着前方,果然,这个方向也有许多丧尸…… 我拉起她的手,道:“它们速度不快,没事的,冲!用你的极限!”说完,我们冲向了丧尸游荡的街道…… 尸臭味铺天盖地,不断往我鼻子里面钻。那味道,弄得我快吐了。我见Angela也是紧皱眉头,从包中掏出两个口罩,递给她一个,自己也忙罩在脸上——感觉好了一点。这条街的丧尸越来越多,我俩简直就是在尸堆里打转一般,不是的就会碰到甚至撞翻一只丧尸,这有更吸引了其他丧尸的注意,全都摇晃着向我们扑来!! 就在我万念俱灰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并且我听得出,这辆车或是什么东西正在飞速靠近这里!……是辆车!我一看车子,好家伙,悍马呀!上面门一开,下来个人。这个人,起码一米八以上,浑身的肌肉就算是隔着衣服也能看得出来……有救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高兴,也不管对方什么态度就跑了过去。我心说他再怎么危险也比身后冲来的丧尸好得多。 这个大个子见我们过来,用混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说:“上车,这儿我来对付。”还没等我说声“谢谢”就被他连人带抱一起摔上了车,紧接着Angela也上来了。只见这大个子从身后包里摸出两把枪,一拉枪栓就开始狂扫。 我定睛一看,呵!伍兹冲锋枪。这玩意儿可是宝贝,50发子弹。我以前玩《求生之路》时就对这枪蛮有爱,今个儿终于见到真的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这大个子枪法很好,大部分子弹都招呼到了丧尸的头上。眼见着面前的尸体是越来越多,流出的黑红色的鲜血都蔓延到车子底下了!突然,大个子把枪一下甩到车上,指了指车上的一个黑色的包,语速极快的说、不,是命令道:“快换弹夹!”说完又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两把手枪,“砰砰”点射开。 我认出那是一种小口径手枪,名字记不清了,但肯定没几颗子弹可用!于是我不敢怠慢,从空枪中取出弹夹丢到一旁,Angela拉开了包……乖乖,全是弹夹!我也没来得及细数,大概有个几十个吧。我操起两个装到枪中,然后大喊:“好了!” 那大个子听到了,把手枪往裤包中一插,几乎两步就冲到了车前,接过冲锋枪后,身体半蹲在地上,转身就打,这一下他完全在游戏一般地点射着,子弹全奔着丧尸的脑袋就去了。脑浆和着污血迸溅而出,好像染红了整个天空一般,让我感到莫名的震撼。 “噢啦。”大个子吹了吹冒烟的枪口,“你们俩倒是开腔啊,这时候一般该说什么?是不是……难道你们不该说声‘谢谢’然后自我介绍?……那个,我叫强子,你们叫我声强哥就行。”“我们是逃难的,”我耸耸肩,“我叫肖昂,她叫Angela,混血儿。” “这是老张头。”强子一指驾驶座,我这才发现那还躺着个老头,还在打瞌睡!我苦笑一下,心说这老家伙不是绝世高人那就是神经大条,这种情况下居然都睡得好好的。强子上了副驾驶座,咧咧嘴骂道:“老不死的,开车了!”老头一下自己惊醒,瞟我们一眼,而不说什么。一轰油门,奔着城南就去了。 “那个……你们听说过四川的安全区吗?”我拍拍前座的位子。强子拽过头来,嘿嘿一笑:“你丫的不废话吗?怎么,你也是通过电台?”“当然,这么说你们也是去四川咯?”我又问。强子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Angela突然开口问:“那个……强哥?也许有些冒昧,但是……你们哪来的这么多枪呢?” 这问题一出,我注意到强子和老张头有一个不太容易察觉的眼神的沟通,接着强子回答道:“我是个退伍军人,这老不死的也是个老兵,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呢!不过从部队退下来了之后……我俩做的是军火生意,这些枪和子弹本来是在美国淘的货,准备交易的,没想到啊……碰上这么个事。” 我听完强子的讲述,心里咯噔一下,黑军火商啊……Angela好像也很紧张,抓着我的手不放。强子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又背过身去,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一路再无话说…… 第四话 墨者 “到了。”老张头突然一个刹车,我一惊,四下一看,这不就是火车站吗?难道他们打算乘火车? 强子收拾了一下物件,一拉车门就下去了。我和Angela跟着下了车,最后是老张头。他一下车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和身材,很硬朗的老人,一米七的身高,配上脖子上那如同刀刻出来的来的棱角分明的脸,军人的那种精气神一下子显露无疑。 强子指了指火车站,说:“看,这就是我们通向四川的大门。”老张头也不含糊,把背在背上的散弹枪也取了下来,“卡啦”一下子弹上膛,说:“小心,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一听这话紧张起来,四下一打量,可不是嘛!那些吃人的怪物正在四处游荡,往火车站方向移动。 “怎么?这站里有人驻守?”我问。强子一笑,不屑的回答:“活人?那可没有,我只知道,这里他妈的就是个停尸场!” 我和Angela同时倒抽一口冷气,Angela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大门大大打开的火车站,仿佛那是某种极度恐怖的东西。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 老张头分析了一下情况:“开火车的话,我和强子都没问题,关键的是这里面必然有很多丧尸,我可没有把握我们能够坚持到开动火车。”我皱皱眉头,的确,四个人就想冲破丧尸群是很困难。 正在讨论着呢,突然我觉得背后一声炸裂的响声,然后就是什么液体溅到我的后脑勺。我忙转过头去,吓得我“呀!”的叫出了声——一只脑袋被打爆的丧尸,在离我仅仅半米不到的地方慢慢倒下! 我颤颤巍巍地将头转向右边,一个单手持枪的短发女人还保持着举枪射击的动作。就听她喃喃说道:“安全问题就交给我吧。”我们四人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眼神中透露出的霸气让我后脖子毛都立起来了! “你是谁?”老张头开口问道。 ……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她突然开口—— “墨者耀玲,多多指教。” 墨者?我正思考是什么东东呢。Angela突然开口:“你……你是墨家人?”墨家!我的思绪仿佛被一支箭扯住,一下拉回到春秋战国时代,信奉“兼爱,非攻”的墨者形象一下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可这种形象与眼前这位…… “我想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解决问题再说。”老张头端起枪就是一枪,一只靠近我们的丧尸的头应声而炸,我这才发现还没有进入车站的丧尸把注意力都对准了我们,几十只吃人的怪物正要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快走!”老张头把东西扔给我们,自己上了车,“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抓紧时间!” “跟着我。”这个自称是墨者的耀玲带头向火车站冲去。强子暗骂了一句什么道了声“老不死的,小心啊!”也跟了过去。他俩跑得飞快,我和Angela几乎跟不上,但好歹还是进了火车站。 我一进去就往外看去,老张头驾驶技术了得,每每冲向丧尸堆中,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只见丧尸是被撞飞的撞飞、碾碎的碾碎…… “别看了,那老不死的能保住自己的命。我们快去找火车。”强子一把拉过我,又带头向检票口冲去。可是已经站台我们就惊呆了,这里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屠宰场!无数的丧尸这一堆那一群,全蹲在地上分食着午餐——人类的尸体! Angela都快吐了,道:“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么一大群怪物中找到我们需要的火车呢?”“那边。”耀玲立马找到了,指了指一群丧尸隔着的一辆火车,并不很远。凭我5.1的眼睛还是很清楚的分辨出上面的车牌写着“长沙——成都”,就是这辆!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耀玲已经一个箭步“飞”了出去,袖子一抖,一把短刀已经握于手上。接着,她如同古装电影中的高手,单凭一把短刀在丧尸堆里打转,就只见飞刀滚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蒙着血色的寒光。每一次出手,必定从一只丧尸的太阳穴插入,满是丧尸的展台仿佛成为了她的舞台。 “奶奶的,这小妞也太厉害了吧。”强子都看傻眼了,就别提我和Angela了,不过我脑子里还在思考:这女的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而且还是个女的,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和速度?莫非墨家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杀手联盟? 正想着,身后突然什么东西将我一把推倒,一股尸臭味顿时飘进我的鼻孔,不好!我忙用双手在空中乱抓,企图推开丧尸,可我什么都抓不到!这时Angela一脚踢向我的背后,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摔倒在我的左边。我看也不想看就知道我差一点就和这个世界saygoodbye了,起身拉起Angela的手也冲上了火车,一见只有强子和耀玲在上面,忙问:“老张头呢?” “那!”耀玲眼尖,一指车站候车厅中,老张头正向火车快步冲来,边跑还边向扑向他的丧尸开枪,这架势,比起20岁的小伙子也不逊色啊! 转眼间老张头也上了车,二话不说地和强子进了驾驶室准备发动火车。Angela身体突然一抖,指了指车外。我抬眼一看,只见埋头进食的丧尸全都站了起来,直刷刷的面向我们——你能想象成百上千只吃人怪物盯着你的感受吗?! ……要是有窗户没关好,那不就…… “快开车!”我和耀玲把门关好,然后就想后面的车厢跑去。这时就听车厢一震,“呜”地一声长啸后,火车开始慢慢加速。丧尸们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开始摇晃的冲向火车! 幸好大部分窗户是关上的,我们也只是找“漏关之窗”罢了。倒是在其中的一段车厢,我们遭遇了两只丧尸,耀玲再次展现她的枪法之准,2枪爆头解决问题。我们忍着恶心把尸体扔出窗户,刚一落地,马上就是一群丧尸扑了上去。 只见一只丧尸从尸体本就残破的肚子中扯出一根血淋淋的肠子,像吃香肠一样啃起来,时不时还甩一甩!看见那血溅到窗户上,Angela再也忍不住了,狂吐起来。 我心理素质稍好一点,拍拍她的背。她摆了摆手,又干咳几下直起身子,说:“这也太恶心了……” 这时火车已经提速,车站很快消失在车尾后面,我们离开了这节车厢,去了驾驶室。强子和老张头正在嗑瓜子,我也抓了一把吃起来。强子见大家都安全了,大大咧咧地问:“那个啥……哦,小玲,你身手不错啊,哪条道上混的?以后都是伴儿了,交个底吧。” 我们四人一齐将目光转向耀玲,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想我已经介绍了吧,墨家人耀玲。你们也应该听得懂中文。”耀玲冷冷地回道,然后耸耸肩,坐到离驾驶室最近的车厢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你难道不说说墨家是什么组织吗?”我问。这下她装作听不见不回答。倒是Angela很激动的说起来:“这是个很……奇幻的组织,噢,我想不到其他词了,我父亲和在印度的墨家组织有接触。”这话一出,耀玲双目一挣,一道锐利的寒光从眼中射出,直盯着Angela。 “看来她说中了?”我继续问着。耀玲又闭上眼,叹了口气:“没想到还碰上和墨家有关系的人。”说完她站起来,回答:“看在一起逃命的份上,我透露一点点吧。” 墨家,由墨翟创办,是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巨头之一。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万能事务所”。组织分武系与文系,叫做“阿修罗”与“断者”。耀玲就是一名主武的阿修罗。她还亮了一下自己的家伙:一把短刀,是个套在手指上的假指头,上面有锋利的刺,另外还有两把很别致的粉红色的手枪。 我听完两眼放光,这种此刻人生不正是我追求的吗?!我顿时有了加入墨家的想法。 耀玲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哼”了一声:“墨家的管理非常严格,要成为墨者,就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锻炼与考试困难到你无法想象。而且一旦成为墨家人,就要掩饰身份,和外界断绝一切联系,所以加入墨家往往都是一家人一起加入,我加就是祖祖辈辈的墨家人。” “那么你的父母?”强子试探道。“当然都是墨者。”耀玲歪歪头。我退到了一旁……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完全不够格吧,而且我也不可能断绝与父母的联系……对啊,不知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安全…… 就这样想着,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五话 地震与英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真不假。在梦中,我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不见尽头。离我大概15米处,父母的背影摇曳着。“爸妈?”我很疑惑,怎么会在这碰到老爸老妈?我向前走了几步,父母的背影紧跟着远了一点,始终和我保持着近20米的距离。我也没仔细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味的猛冲,还不断大喊着父母的名字。突然,我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整个身体腾空向前飞去,摔到地上的同时,我猛一激灵,双眼一睁,就瞧见Angela正笑嘻嘻的盯着我呢。 ……原来是梦啊…… “我睡了多久?”我揉了揉眼睛直起身。Angela递给我一个苹果,回答:“快吃,你大概睡了有半天了。” 我望了望窗外,天已经不亮了,夜色笼罩着大地,如同现在这个世界一样,给人莫名的恐惧。我不禁蜷缩起身体,内心与身体的寒冷双重打击着我。 “冷吗?”一个很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耀玲正拿着一件黑色的内层有绒毛的皮衣,她一把甩给我,道:“这个天气该多穿一点。”我点点头致谢,穿上皮衣,感觉好多了。 三人走去驾驶室,强子操纵着火车,老张头在一旁打盹。见我们进去,强子一指一旁小椅子上的一瓶红酒,说:“冷了吧?喝酒暖暖,这手很管用。”我这人从小就能喝酒,端起酒瓶就灌了一口——爽啊! 那两人倒是滴酒不沾,我边和强子聊了起来,打听了一些关于丧尸的信息。“要说僵尸——我习惯这么叫。在白天我根本不怕,但要是在晚上,哼,也就是当下这个时间,那可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强子骂骂咧咧的说着。“怎么?丧尸在晚上厉害些?”Angela紧张地问。 强子不开口了,倒是耀玲一指窗外:“看看那里你们就知道了。”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上百个黑影,在月光下依稀看得出是人……不!是丧尸!但他们竟然在飞速的奔跑……我又揉揉眼睛,不错,这次我看的更清楚,他们的速度绝不亚于一个健康的人的全力奔跑速度! “这怎么可能?”我问道,“那个……玲姐,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一齐看向耀玲。她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哦,还有,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以后叫我阿玲就行了,别叫姐。” 我正要点头答应,突然火车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我们都愣了几秒钟,然后只见强子一把摇醒老张头,大喊:“不好!地震了!” 阿玲反映最快,一把扳下紧急制动阀。就听见车轮与钢轨之间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摇晃得更加厉害了,我们全都跟着东倒西歪起来。 老张头一见是这个情况,大喊:“把后面的车厢脱开!”强子一听,忙按下脱离键,只听“当”的一声,除了离火车最近的那一节之外,其余的车厢全都脱离了车头的控制,慢慢远离了车头。 但麻烦又来了! 就看钢轨猛的一变形,大地向上一凸,脱离出去的车厢一下腾空了!甩掉摩擦力的车厢有如一颗颗巨型炮弹一样,直冲冲地向我们冲来! 而这边,我们还在减速…… “加速啊!”我大喊一声,“快!”强子慌乱中脚踹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火车又开始缓缓提速,快……我默念道,但是车厢已经飞到跟前了! 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听到一连串的巨响,然后就是一阵耳鸣,双眼一黑,脑袋很不争气的失去意识。我昏了过去……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终于睁开了双眼,不知道已是什么时候,但窗外还是黑的。仍是黑夜或是第二天天又黑了?“Angela!”我突然一个激灵,不知为何特别担心她的情况,四周一打量我基本知道了大家的情况:Angela倒在我右手边,脸上有一道伤口,正流着血;阿玲弯着腰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而强子正跪在驾驶室里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张头。老张头的伤势……我看到他的伤势犹如一阵晴天霹雳——一根非常扁但很宽的钢片刺穿了他的肚子! 我忙将Angela扶起,让她靠在一旁,然后连滚带爬地到了老张头身边。天哪……我不禁眼眶一热,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太惨了。那钢片大概是车厢残片,有十厘米宽,半厘米厚。而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正插在老张头的肚子里! 他此时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渗出鲜血,颤抖地说:“妈的,老子连美国佬的机枪大炮都没怕过,没想到今天交代在这儿了……咳咳!”“你别说话!我想办法!”强子四处找着用得上的东西。 “恐怕我们没有多少想办法的时间。”阿玲这时手正搂着Angela,擦干了她脸上的血,眼镜透过已经洞开的门看着远处的黑暗,“五百……不!更多……它们来了!我们得快走!” “什么?!” 我震惊的问道,在强子背包里翻出一个夜视望远镜,调远、调远……天哪!如阿玲所说,数百只嗜血怪物如同发了疯一样,面目狰狞地疾步冲向我们。 “快走吧。强子,把我的包拿来,那只红色的。”老张头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强子应下,转身在破损的车厢中翻出那个包,递给老张头:“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我送给那群畜生的宵夜。”老张头豪迈的笑了笑,从包中拿出一捆黑色的东西。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炸药!三颗连在一起的高危炸药! “老不死的,你疯啦?!”强子说完就要去夺包,但被老张头用手挡住。他咽了咽口水说:“你他妈的懂不懂啊?我们离成都至少还有5公里,你们怎么把我弄到那去?!更何况到了那也不一定有医院,我一样是个死!后面的丧尸正冲向我们呢!你想让我连累你们——连累那些孩子?!” “最好快做决定!”我记得浑身汗都淋湿了,那些月下摇曳的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都隐约能用肉眼看到了!“走!”老张头一拍强子的肩膀,“这辈子我见过不少汉子,你算一个!我老张头有这么些个朋友,无憾也!!!哈哈哈哈——”老张头ixiao,又喷出一口鲜血。 “走吧强哥,不然我们都得死!”阿玲一把背起Angela。强子头上青筋暴起,然后一拳砸在地上,几把收拾了装备,咬咬牙说:“老不死的,来生见!”说完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头对我们说:“走!” 我们四人走出了残破的车厢,这一段是山路,荒无人烟。我们擦干泪水,沿着铁路走了起来……由于地震山路多多少少有些难走,我们走了大概两分钟,一声巨大的轰响瞬间划破夜空。 “哦,不……”我们转过身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在心中默哀了几十秒,然后继续行走着。这一刻,我明白了英雄真正的含义。 第六话 血乌鸦、吻 我们原本以为5公里没有多远,但在大地震后的路上,我们的速度十分有限。“强哥。这段路你熟吗?”我背着Angela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很吃力。强子摇摇头,回答说:“这么黑灯瞎火的,我就算走过也不知道啊。” “停下!”阿玲突然一扬手,我们一愣。“咋啦?”强子一看周围,“没什么东西啊。”阿玲闭上眼睛,只说了一个字:“听。” 我平换了一下呼吸,仔细听起了周围的动静……山上的树林里,好像有些什么……是拍打翅膀的声音!“这是什么鸟?”我问的很不走心。阿玲把手指竖在嘴前:“嘘,咱们遇上血乌鸦了。” 我当时一时间没理解什么是“血乌鸦”——莫非这乌鸦是红色的?这时阿玲地一句话让我一下子理解并深深的恐惧——“这些家伙,和鲨鱼一样,专门吃人!” 其实阿玲说的比较委婉了,现在这情况,那我们这四个人还不够这些怪乌鸦分的呢。“跑啊!”强子将行李分给我和阿玲,自己背上了Angela,飞速奔向前方。他和阿玲跑得极快,我要不是打篮球练过体能那还真跟不上他们。 不过由于这段铁路两边都是山,那些乌鸦还是发现了我们。就见一团“黑云”腾地就从林子里升起来,然后在空中盘旋着,连月光都被挡住了,那凄凉的尖叫响彻夜空。 “奶奶的,这、这得有多少啊?”我的牙齿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内心的恐惧,一直在打架,我感到体能有些跟不上了。不出半分钟,黑云变成了一尊大炮,那些血乌鸦又如炮弹一般开始了俯冲。但是所幸它们的准头明显不好,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可时不时一两只擦身而过还是让我不禁战栗。 “看!”阿玲眼尖,一直右前方的一个山坡,离我们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几辆看起来还没坏地摩托倒在尸堆间。 强子手一挥,我们会意地都往山上冲。可这下速度大大的减了下来,我就觉得大腿一痛,该死!一只乌鸦已经用利爪抓住了我的腿。我握紧拳头一拳打去,这乌鸦还真灵活,一扑腾又闪开了。 但马上更多的乌鸦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尖嘴,啄得我哇哇大叫。我急中生智,在地上打起了滚,把乌鸦暂时赶走,马上爬起身往山坡上继续爬。 我看到强子把Angela抱在怀里,背后已经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了。倒是阿玲身手了得,用她的假指头一抓一只,所以她只有点小伤。 就这样一路冲到了摩托前,头盔我也不管干不干净了,往头上一扣便跨上了摩托。我靠过驾照,对摩托随称不上研究,但也好歹能驾驶,见那两人都准备好了,向他们竖起大拇指,一轰油门边冲下了山坡。 这一下乌鸦再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就几分钟吧,我们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前方——火车站! “感谢上帝。”我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 “这怎么不像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强子扶着Angela。经过刚才的一番颠簸,她已经醒了,正倚在摩托边,虚弱地看了我们一眼,问:“那个老爷爷呢?”我和强子相识一下,都摇了摇头。Angela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阿玲忙过去安慰她。 “小哥。”强子拉过我,“咱们合计合计,现在这情况怎么办?”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我对这里——也就是成都还安全不抱任何希望,因为如果他们连交通要道都无人守护的话,那代表他们正处于某种危机或是已经撤离了。我们应该继续走,去德阳。”说完我讲了讲我所听到的电台内容。 强子点了点头,说:“我赞成,不过我们得找到交通工具啊,这摩托可没多少油了。”“是啊,上哪里找呢?”我也想起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 就在我们踌躇时,一道类似手电光似的弱光突然打在我的身上! 我条件反射似的向后一跳,但马上又转念一想:我怕什么?这有光说明可能有人,有人代表有转机啊! 强子和阿玲的反应可不一样,他俩迅速地拔枪上膛,指着那个光源。我正要说这说不定是来迎接我们的呢,话刚到嘴边,那光就不在了。“上。”阿玲一挥手,就冲向了那光源最后消失的地方。可她没跑几步就停下了,强子拿手电筒一照,呵,原来那是候车大厅,一扇扇玻璃墙挡在前面,难怪阿玲不往前了。 “让让!”强子端起伍兹冲锋枪就是一阵狂扫,玻璃破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刺耳。阿玲不知道怎么了,几步冲到了强子身前,大喊道:“手榴弹!”我们仨一听愣了,心说咋的,机枪扫射你还不爽,还得把车站炸了? 还没问出口呢,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如同合唱一般的吼声,然后……一只只血红着眼睛的丧尸冲出了候车大厅,它们的手向我们伸着,这代表着——饥饿! “小心!“阿玲一拉保险栓,稍微稳了2秒钟,然后一把摔倒丧尸群中。我几乎同时一把抱过Angela,躲到一块金属的广告牌后面。 破片手雷的威力真的很大,广告牌被击破了一个个小洞,还好没有伤到我们。如果没这牌子,我准备炸成马蜂窝。 这边我放开了Angela,探出头去看强子和阿玲的情况,他俩躲在一辆摩托车后面,并无大碍。……“肖昂……”我突然听到Angela在背后叫我,刚转过身,就见她一下扑过来,然后就是一个湿润的、柔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嘴上……这感觉,就像是我被电击了一般,电流从嘴唇一直传播到全身,让我一动都不敢动……她离得好近,我甚至可以看到她双目中我的脸。 “咳咳。”突然强子的声音传来,“我不想打破这个气氛,但是……两位,现在可不是浪漫的时候呀。”我俩一下分开,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反正手心全是汗了。转过头来有些尴尬地问强子:“强哥……那个……丧尸搞定了?” “砰砰”阿玲站在他身后,看也不看就往左边开了两枪,接着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与倒地的闷响,“显然没有。”阿玲歪歪头说道。 第七话 2012 “拿好。”强子塞给我一把伍兹冲锋枪,又把两个弹夹塞到我衣服里,然后贴近我的耳朵说:“看好自己的妞儿。” 这时Angela刚好过来,听到他这么说,脸一下就红,忙说:“什么啊,谁是他的妞儿啦……”“别这么说。”我一把抱住她,“让我好好保护你,号好吗?”“得啦,别花前月下得了。”强子说话间又是一梭子子弹。 我由于枪战游戏玩的很多,对这些很有名气的枪的操作好是有些了解的。我迅速的拉开枪栓,瞄准一只丧尸的头,信心慢慢地扣动了扳机。 但现实不是CS,游戏中玩得再好现实中也不顶事,强大的后坐力让我准星全无,子弹全部打在了丧尸的胸前,不过第一次开枪还是让我蛮激动, “小心!”Angela手指左前方,两只丧尸正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冷静……我深呼吸一下,双手持枪,对准它们的胸口。“砰砰砰砰——”丧尸应声倒地,由于惯性还是冲到了我的身前,竟然还扭动着身体准备爬起来! 我忙补了两枪,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这种冲锋枪也是威力巨大,两只丧尸的脑袋直接被轰的稀烂。看到淌了一地的红红白白,Angela捂住了嘴,转过头去不敢看。 “过来!”阿玲向我挥了挥手。我点点头,向右边冲来的丧尸点了几枪,不管打在哪里,拉起Angela的手就跑了过去。 到了那见丧尸已经烂了一地,稍稍安心,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找那个光源。”强子说完俯下身子,看得出他伤得很重,再加上刚才的激战,有些撑不住了。我忙过去扶住他,说:“我看还是先找个医院吧,大家都浑身是伤的。” “这一带我熟,跟着我。”说完阿玲接过手电筒,用光指了指车站外,“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 于是我扶着强子,阿玲保护Angela,四人几乎是狼狈不堪的抬出了车站。一出车站,空气都清轻了不少,不像在车站里,那味道,简直比五十双汗脚挤在一起还难闻。 不过清爽是清爽了,这儿往哪里走啊?你说在湖南我还有地图,可这成都的地图我还真没有。我们仨又齐刷刷盯着阿玲,心说你不是熟吗?该你表演了。 阿玲也真干练,深呼吸几下,就跑到了广场上,那里停着很多车。只见她一辆辆地看着,但又一辆辆地略过。我想:莫非你还想选出辆保时捷?刚要催她快点,就见她在一辆车前停住了,用手电照了照车内,好像找到宝贝似地,忙向我们招招手。我见她终于搞定了,扶着强子走了过去。 “等我打开门,马上上车,听到没?”阿玲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然后见我们都准备好了,抽出短刀猛一发力一刀捅破了窗玻璃,几乎同时车的报警器就想起来,这响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阿玲三下五除二拆了玻璃打开了门,大喊:“快上车!” 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阿玲那么紧张,如此大的响声,等于告诉那些怪物——宵夜到了。 “快呀……”阿玲拔出电线,像警匪电影中那样不断摩擦着,“快启动……”但车并没有像电影中那么如人愿。我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下,回头看看车后,虽然还不见丧尸的影子,但空气中明显多了一份嘈杂。我的预感告诉我:危险近在咫尺。 “妈的!”阿玲一脚踹在车上,“快启动啊!”“咦?”经过刚才那一踹,一个闪亮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我揉揉眼睛……这不是车钥匙吗?阿玲大概也注意到了,暗骂了句脏话,捡起来发动了汽车,向市区疾驰而去。 “看这些。”我伸出头,看到地上有许多裂缝……莫非是大地震造成的?这可不妙……“小心。”我不自觉的提醒道。 车开了一会儿我才问:“为什么非选这一辆车?”我们坐的是一辆红色丰田车,看不出什么特别。“你瞧这。”阿玲手指往什么上一点,一个小屏幕出现了——GPS!“要去医院。这黑灯瞎火的没这玩意儿怎么办?” 这下我服气了,乖乖坐着,见到强子眉头紧锁很痛苦,不由得说:“开快点。”可话音未落,汽车又剧烈地抖动起来……“妈的,有地震了!”我大喊。“不知是地震,你听。”阿玲尽量维持这车的平衡。 果然,什么东西正不断砸向车顶,我透过窗户一看,居然下冰雹了! “坐稳!”阿玲声音都有些嘶哑,车子猛地右拐,一块起码有人头大的冰块像炸弹一样砸到地上,破成一块块碎片。我咽了口唾沫,忙给强子系上安全带,自己则保护着Angela不被伤害,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们……能到医院吗?” “不好说……小心!”车子又是一个甩尾,我的头一下撞到了车门上,弄得我一声惨叫。这边,车子已经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大概也就五六米宽吧,两边的屋檐遮挡了大部分冰雹。 ……怎么老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我想起,大地又一阵巨响,然后地面一凸,车几乎凌空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回地面,这一下差点没把我颠吐出来。“丫的,这也没到世界末日啊。”我骂了句,响起了几年前看过的一步灾难片,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比电影中好到哪去。 “轰——咚咚……”两边的楼房开始有砖块掉下了!我一看,不禁头皮发麻,这两边可有三层多高啊,要是倒了,那不把我们活埋了吗?! “阿玲,快开!”我拍拍驾驶座。阿玲也很急:“要你他妈的废话,我不是在开吗?!”说完又是猛踩油门,把速度提到极致。 “嘭!” ?不知什么东西被撞飞,我在摇摇晃晃中也没看清。紧接着又是一个。我虚了虚眼睛,这才看清,这窄窄的小巷子中居然挤着很多丧尸!显然他们被车子的轰鸣所吸引,一只只地往车上扑。当然,这种野蛮且原始的攻击手段仅仅让我们的车身上多几滴鲜血罢了。 “太可怕了……”Angela突然说道,我以为她是说丧尸呢,正要安慰她,但从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就连自己安慰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边的楼开始垮了! “哦不!”阿玲几乎把油门都踩烂了,也不左拐右拐了,蒙头向前冲去。这一下,不管是冰块还是砖块全砸向车子,玻璃很快就碎完了,楼顶已经合拢,要倒下来了! “嘣!”车顶突然一陷,凹下来不少,车速也明显慢了下来。“到了!”阿玲一指前方——宽马路!我心中叫到“上帝观音如来佛,过路的神仙帮个忙啊!”“冲啊,快。“强子大概缓过来了,也挥着拳头叫喊着。 “啊——!“阿玲大喊着,丰田车全速冲出了小巷子,刚出来那两边的楼便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 ……好险…… 我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强子和阿玲也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连Angela也爽朗的笑着,为我们死里逃生而笑着。 可明显老天爷还没玩够我们,还没等我们笑完呢,就听到马路那边传来了丧尸那具有独特“魅力“的嗓音传来,在月光下宛若死亡交响曲。“看来僵尸爷爷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啊。”强子咳嗽了几声。我探出身子,把车顶那块大石头堆到一边。然后阿玲重新挂档、轰足油门,向尸群飞驰而去…… 第八话 遇险 几小时后。 我们终于摆脱了危险,车停在一家被震垮的酒吧前面。此时大地终于停止了抖动,丧尸终于停止了对我们的追捕。地平线上,太阳终于露出了那张欠扁的红脸。 ……这真算得上我人生中最刺激的一晚上啊……我当时是这样想的,但事实证明这样的晚上今后的日子里还多呢! 走出车我才看清楚了车的“伤势”,大概已经破烂到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会响”的地步了吧。正呆着呢,突然见强子从车里走出来,看来他缓的差不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没事吧?”“那得看和什么比。”强子苦笑一下,不正面回答这问题。 我们把带在身上的干粮全部拿了出来。经过昨晚的颠簸,我们四人都饿疯了,一番狼吞虎咽后,几乎解决了近一半的食物。正打算收拾收拾上路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达轰鸣声,还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一辆面包车就已经到了面前。 这次我们都呆了,还没猜一猜他们来者是善还是不善,那车门就开了,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我第一眼首先看到的是两条粗粗的腿和一个肥大的屁股。然后是一个彪悍的上身和一张圆圆的脸。整个让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山。 这胖子等了半天见我们都不开腔,笑了笑说:“我说各位说句话呀,我难道这么被,好不容易碰到几个活人还是哑巴?” “那个……你好。”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开场白了。“呵呵,终于肯开腔了。”胖子大概是个京片儿,“那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阳名海,你们叫我声胖海就行。这是我妹妹——阳紫。”说完车上又下来一个女孩。 我本来以为胖子的妹妹还是个胖丫头,没想到那女孩那叫一个漂亮,就算穿着冬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完美凸显着。Angela好像有些不服,挺直了身体,带有一丝挑衅地说:“我叫Angela。”“我叫肖昂,幸会。”“叫我强子就行。”“墨者耀玲,叫我阿玲吧,名字不过是代号,无所谓。” 就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这胖子也够热心的,说:“我见你们的驾座也够呛,咋的,地震搞得?”“可不是吗。”阿玲一排车身,“不知两人往哪里去啊?”“那你们的目的地又是哪啊?” “德阳。” 我一开口胖子脸色有些变动,他说:“和,这么说几位平时也有听电台的嗜好啊?够巧,我和我妹妹也是去德阳,听说那地方现在可是个世外桃源啊。各位如果不嫌弃我这面包车太次,就把屁股挪到我的车上来?” 这胖子还挺幽默……我摇头笑了笑,道了声谢便上了车。 于是,四人组变成了六人小队,我们继续踏上求生之路。 由于地震,道路完全改变了,GPS这玩意儿没了多大用处。胖子好像对成都这地界也不熟,于是我们就全指望着阿玲了。她说往哪就往哪。但拐了大半天,是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了,周围的景色还是没怎么变:凹凸的路面、垮塌的楼房、游荡的丧尸。 我很奇怪,丧尸在大白天,全然没有了晚上的疯狂,又变的呆滞了。“这阳光难道对丧尸有某种影响?你们看,丧尸晚上奔跑速度疾快,而现在它对我们似乎不感冒呀。”我提出了我的想法,“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完善选择的驻地就必须选坚固抗打击的地方。”我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遇到Angela的那个晚上丧尸们能够打破玻璃了。 “我们到双流机场了。”胖子一点头,“机场里有家大超市,我们是不是进去淘点物资?我看各位也伤痕累累,整顿一下?” “这……机场很危险的。”Angela忧心忡忡地说。我想起在湖南机场与父母走散的经历也担心悲剧重演。 阿玲道是什么都不怕,马上安排:“这样吧,胖爷、肖昂,我们仨去找吃的和药物。留下三个人。”胖海点点头,转头对我说:“这位小哥,走吧。”我咽了咽口水,对Angela说:“在这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OK?”“小心点。”Angela说完又亲了一下我的脸,顿时让我勇气倍增。 我备了五个弹夹和一把小刀,跟着胖海的后面就进了机场。不出所料,这儿的丧尸数量显然多了不少,一股熟悉的尸臭味弥漫于空气中。我咳嗽了两下,说:“等会儿一定得多拿口罩。” “超市在那边!”阿玲手一指,大喊道。果然,一座看起来比较雄伟的建筑,上面用大字标有“双流超市”。“行动!”胖海从裤腿中拔出一把狗腿砍刀,在空中挥了挥,向超市冲去。 我握紧冲锋枪,对着已经走到身边的五只丧尸一顿狂扫,也不管打中哪里,跟着胖海的大屁股后面就去了。阿玲的近战能力在湖南就得到了体现,反观胖海,虽看起来笨拙,但动作还是比较灵巧的。这也难怪,他又要保护自己又要保护妹妹,没点本事还是不行的。 就这么我微微一琢磨时,我疏于防范,就觉得右肩膀一痛,不好!一只丧尸抓住了我的肩膀,嘴已经死死的咬住了我!。我一声暗骂:阿玲你那是什么破皮夹克,这么容易就被咬破了? 我将枪右手换左手,对着丧尸就是一枪点射,污血喷了我一脸,不小心进到我的右眼中。我就觉得右眼一阵刺痛。 “妈的!”我暗骂道,剧痛让我一下没了力气,半跪在地上。心说得了,我肖爷今天算交代在这里了。索性闭上眼睛等死,这时还好阿玲冲了过来,一把架起我,右手持着那把粉红色的手枪,对着已经冲来的丧尸一枪,它的头上瞬间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和脑浆溅了我一身都是。 我倚着阿玲边开枪边向前走,胖海正在前面挥刀开路呢。而且他还不砍脖子,反而选择很费力气的方法——直接招呼脑门,估计是为了“过瘾”吧。 经过一番激战,我们终于冲到了超市门口。进门前,我瞟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蓝黑色的跑车,正纳闷这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呢,被胖子一把拉了进去。刚进超市阿玲便冲向衣物区,扛了几根晾衣杆卡在门把手上。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九话 新伙伴 但显然还没有到我们松口气的时候。 食物倒是很好找,可就在我们装食物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声枪响,然后又是一枪、两枪……每一枪的间隔时间都很大。接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雪儿,快把东西塞在包里,准备闪人了!”“30岁左右的男人,用的是M3散弹枪,一定还有一个女人在身边。”阿玲看都不看,边装罐头边说。 我微微偏出身体,透过一排货架上的间隙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一名穿着黑色短风衣的男人正一脚踩在尸体上,手持一把散弹枪盯着前方,估计那里有丧尸吧……这男人不是很高大,身材也看不清楚,不过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进入。 “咱们过去……打个招呼??”我转过头来问道。胖海边往包里塞着绷带、抗生素什么的边摇摇头,压低声音说:“这两人的底细我们又不知道,万一碰上不要命的主,把咱们洗劫一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 我心说也是,特殊时期,人心不古,不定碰上这么鸟呢,还是别招惹的好。 打点好物资,我们小心地回到门口,但到了门口我们又碰到了大麻烦。丧尸已经堵住了大门,要从这里出去几乎不可能了。血拼?那恐怕我们就得和世界说再见了。“怎么办?”我转头问胖海,胖海摇摇头,把目光转向阿玲,她似乎在寻找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显然没有找到。 正犹豫着呢,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遇到麻烦了?”我一惊,三人同时转过身去,只见那一男一女正站在我们两米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正要举枪,阿玲一把拦下了我,然后用很老江湖的口气说:“大家都是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麻烦也属于你们吧?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呵呵,逃出这里对我倒是易如反掌,可是……”那男人调笑地看着我们,“你们有什么条件谈判?” 这家伙语气中充满了高傲,但我们现在有求于他,不敢说其他的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惊人心魄的“咔”的一声,卡在门上的晾衣杆撑不住了!现在那里仅凭一点还没断开的部分连接着。“要么听我的,要么听我的子弹的,自己选吧!”阿玲已经子弹上膛,双枪指着那男的和那女人。那家伙见状,皱皱眉头,掏出一个手机样的东西摆弄起来。 我心说难道有人来接应他们?还没开口问,就听门外一片噪音,那辆我进门前看到的一头撞进了超市。“上车吧。”黑衣男拉开了车门。 我惊讶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问:“这……是、是遥控的?”“最新款,上车吧。”大概是黑衣男的老婆吧,她把东西往车里一塞,然后钻进了车子。我们仨也没闲着,马上进了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才看清楚这辆车——兰博基尼啊!舒适的座位、清香的味道,处处体现着名车的气派。 黑衣男一打方向盘,车一个甩尾将车头调向大门,然后猛一轰油门,很快便加速飞驰起来。我因为惯性不禁向后一仰,还好柔软的座位保护了我的脑袋。 这辆车明显经过改装,玻璃很可能就换成防弹玻璃了,丧尸们被一只只地撞飞、翻过车顶去。“让你们看看这辆车的性能。”黑衣男嘴角一翘,猛一打方向盘,兰博基尼横着打着旋儿地飞了出去。我这是打开窗户,左手紧握伍兹冲锋枪,扣死了扳机,枪口喷出的火舌吞没了一只又一只的丧尸,我也没看清打死多少,反正听到它们的惨叫我就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然后黑衣男又一打方向盘,一轰油门一换挡,跑车“嗖”地冲出了机场。 到了面包车前它又是一个急刹车车胎和地面发出吱吱的摩擦声。这一连串的平时只在电影里见过的火爆动作让我差点没吐出来,胖海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倒是阿玲面不改色。 面包车上的人都下来了,一见这车就呆了,再一见我们坐在车里就更说不出话了。强子难以置信得问:“乖乖,莫非这超市还卖跑车?”“什么啊,这车是……”我刚要解释,突然觉得受伤的地方疯狂地痛了起来,痛得我缩紧了身体、不断颤抖。很快,我感觉到我的体温明显升高,右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肖昂?肖昂!”这是Angela的声音吧……该死,耳朵也出现了耳鸣的症状,脑袋里一片混乱,就隐约听到是谁大喊着”救救他、救救他……”然后……大概是谁把我抬了出来……哎,记不清了。 最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话 丧尸 我如果运气不好,那么故事也就结束了,但既然我还能在这给大家讲故事,那说明我运气还不错。 模糊了时间与空间,我不知维持这种半死半活的状态有多久。总之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又是一个夜晚了。我躺在一堆衣服上面,房间很大——不,应该说无所谓房间,整个屋子就是一个大房间。大家都横七竖八地躺在身边,或靠着墙或躺在地上,都睡得挺香。 活动了一下右手,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现在虽然有灯开着,我的右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瞎了就瞎了吧,比丢命强多了……我这样感慨道。而且我发现上下都一新了,明显衣服换过,不知我昏迷期间又过了多少日子,发生了多少事……想到这里我马上点了一下人头,还好,不多不少8人。 这下我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全身,这才看清楚了身在何方——地下停车场,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P”字。看周围的血迹,大概进到这里还是发生了一场血战了吧。 我正立在那里想事情呢,强子醒了,见我站在那,破口大骂:“你个鬼蛋儿!终于肯醒了啊?!”不过骂归骂,他还是过来拥抱了我一下,拍拍我的肩:“我们都以为你小子死定了呢。” 强子嗓门大,这一吼把大家都吼醒了,见我终于醒过来了,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Angela独自站在角落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地板上。我心头一热,忙走过去抱住她。 没想到她居然一把推开了我,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逞能?玲姐和胖爷去不就行了吗?!你知道……我讨厌死你了!”“哎,Angela,这、这是我安排不当,不怪肖昂。”阿玲忙过来打圆场,可她还是退到一边。 我见一时说服不了她,转过头来问:“我……我是怎么了?怎么活下来的?”“这可得感谢这位——宇爷。”胖海指了指黑衣男,“他就那么……先是拿什么东西刺你的穴位,然后拿出个大盒子,拿扇子往你鼻子处扇着什么……然后……反正我也说不清。”这胖子边说边比划,动作之滑稽,不去表演赚门票的确屈才了。 我们便都将目光转向了这位宇爷,他正搂着应该是他妻子的那个“雪儿”。笑着看着我大约十多秒,松口了:“好吧,我天宇就献献丑,给大家讲讲我所知道的这些事儿。—— 这种人形怪物,西方有‘丧尸’、‘活死人’之类的称呼,中国一般叫‘僵尸’、‘行尸’。更地道的还有什么‘肉干’、‘粽子’之类的称呼。成因有两种——一是病毒感染或寄生体寄生;二是巫术、诅咒、下降头之类的所致。而解法也有两种:一是注射解药或血清,但这科技含量太高了,现在暂时还没有。二是用传统法子,不过懂得解毒之道的人少之又少,不是盗墓世家就是降头师。丧尸在阳光下,由于体温升高突破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当然我也不清楚这个极限是多少,会变得呆滞。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既无星星又没月亮的晚上,它们成为最恐怖的杀手。 长篇大论说完,搞得我们其他人是一愣一愣的。“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强子点着了一支烟,又递给他一只。 黑衣男一笑,缓缓地点燃了香烟:“我以前就是个淘沙子的。” 我一时间没明白什么叫“淘沙子的”。一问阿玲,原来这是一句黑话,说的啊——就是盗墓!“原来兄弟你是……”强子很明显也很懂,有点被吓了一跳的感觉。 “我在这里做一个正式的介绍。我叫杨天风宇,这个复姓很少见吧。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一行的。”杨天风宇又指了指那个雪儿,“这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叫白悦雪。”……又是个怪名字……我这样想着。白悦雪接着说:“我家也是世代盗墓,和风哥认识也是在地下呢。” 这话一出,说的我们头皮发麻,墓地中开始的恋情啊……听着挺闹心。 “好了,差不多该天亮了吧。”杨天风宇看看手表,“既然肖老弟伤已经好了,我和雪儿也是时候告别了。” “什么?!”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惊得一行人惊呼:“为什么?” “我们做死人买卖的,一向独来独往。”白悦雪笑着开始收拾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干涉。”强子耸耸肩膀:“我们当然不干涉。”“来。”杨天风宇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骨油,小老弟送你了,如果又有人被咬伤,涂在他受伤的地方,可以压制一段时间——大概一两天吧,省着点用。大家朋友一场,有缘再见了。” 说完我们一一拥抱,我和他俩虽然没有怎么相处,但毕竟命是人家救得,特别的道了谢。 接着,兰博基尼的马达轰鸣起来,我忙帮忙把车库门拉开……咦?居然没有丧尸堵在门前? “再见!” 就听到杨天风宇大喊了一声,接着跑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一拐弯,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第十一话 监狱 与杨天风宇和白悦雪分别几天后…… 天气更冷了,大雪为整个世界披上一层白纱。Angela、阳紫两个女生还有心思搓雪球、打雪仗,不过时不时就会挖出一具死尸,吓得她们哇哇大叫。 “这也算是一道风景线吧。”阿玲喝着水望着她们,“小心点!冬天的丧尸更恐怖!”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冷酷的表情,不带什么感情的动作、话语,问出了一个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阿玲,你……我知道也许问你不太礼貌,可你到底多少岁啊?如果和我差不多……你也显得太老成了吧,对一些事情,比如……” “比如死人甚至杀人?”阿玲接过话头,笑着瞟了我一眼,又转头看窗外,“我20岁,我的性格是在墨家中锻炼出来的。改不了了……” 我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想再追问,人人都有历史嘛。 车外,强子和胖海正在改装车子。我们在车库中找了一驾SUV,这两人在车头与底盘上下了好些功夫,不仅加固,而且还在车头上装上了一个霸气的铁撞头。 我们现在正处在成都和德阳的交界处的一个农家乐中。人倒是一个都没有了,不过这样更好,安全了,我们到这半天了还没碰到丧尸的袭击呢。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Angela和阳紫跑了过来。“哟?”我心说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忙和阿玲一起下了车,那两个大男人也过来了,一看——收音机! “小哥,快看看你听到过的那个电台。”胖海很兴奋。我心说你不是也听过吗?不过看他那样也是记不得了。其实我也是记不清楚了,上次本来就是运气好。“我……试试吧。” ……什么来着?好像是107.5还是…… 其他人都听着我看,目光中充满了希望。我吐了吐舌头,心说我也不知道啊,看我干什么。这边手胡乱地摆弄了几下,没想到手里的家伙一响,居然对了! “干得好!快把音量开大。”阿玲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开大了音量,这下听得很清楚了:“我们第两百三十二次发出信息,这里很安全,坐标是……” 接着又是英文、阿拉伯语等等世界上比较流行的语言。 ……看来他们的确有能力保护很多人…… “好吧。”强子拿出GPS,调好了坐标,设定了目标点,“我们是马上启程还是在这里休整一番?”“休息一晚吧。”胖海打了个哈欠,“这么多天了我连脸都没洗一个呢。’ 我这一听才反应过来,这几个月我几乎没怎么打理过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脏,是该洗洗了。于是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准备在农家乐住一晚。 这个农家乐还算不错,浴室以及配套的东西都有,当然热水是别想了。“这大冷天冲凉水啊……”我试了试水温,皱了皱眉头。“冷水就冷水吧。”强子倒不在乎,一下脱了个精光,然后把什么绷带啊全扯掉,在喷头下就冲了起来,边洗还边大喊:“爽!够劲!肖老弟,冬天洗完冷水更热乎。”我心说这是个什么逻辑,不过权当苦中作乐吧,自己也脱了衣服开始淋浴。 这么一清理,顿感浑身轻松。不夸张的说——光我身上的污垢就得有半斤。 待大家都打理好了自己,天色也黑了。上了二楼,我们检查了每一间房间,没有危险。“好爽啊!”阳紫像见着帅哥的花痴一样,抱住枕头就在床上打滚。阿玲将我们几个男生推出房间,眨眨眼说:“你们不会还想和我们一起睡吧?晚安,肖昂。”说完她对着我笑了笑,关上了门。 “你说咋她只给你一个人道晚安呢?”强子看上去挺纳闷。胖海打起了哈欠,说:“你管那干嘛?睡了睡了。”这睡意还真会传染,我也十分想睡觉了,进了隔壁房间。 床单倒是很干净,这么久我都没正经地睡过觉了,头刚一沾枕头马上就进入了梦乡——不对,是根本没做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11点。 穿上在前几天在衣服店里淘的新衣服我走出了房间……咦?人呢?我又敲了敲女生的门,没想到门没关……也没人……“这是怎么回事?”我走出了楼房,为着这一带转悠着,终于在农家乐后面的一条小河旁看见了那五个人,那几个人好像在专注的看着什么。 “你小子,比女生还懒。”强子取笑道。我不做回应,反问:“你们在干什……”我话还没说完就明白了——这里躺着一具泡得发白、发胖的男尸,身上穿着黑白剑条衫。 “这上有有个监狱。” 阿玲好像在尸体胸口发现了什么,抓起来一看,是个小牌子,上面刻着……“德阳第四监狱”。 “咱们到德阳了?”我没想到这么快,忙问。阿玲摇摇头说:“这监狱本来在德阳境内,后来因为2008年的地震震垮了需要搬迁,便来了这。可还没改名字呢又发生了个事——犯人越狱。这越狱的事儿还没了呢,就爆发的病毒,这名字问题也就搁置在这了。” “你怎么连局子里的事儿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强子一脸佩服。“我有个朋友,执行任务时起了贪念,顺走了一些钱财,后来就被巨子——我们的头儿,给知道了。于是派我去找他,结果呢,那家伙提前被警察给抓了,进的就是这个监狱。”阿玲讲了个小故事。 Angela听着挺有趣,忙问:“那接下来……怎么了?” “死了。” 阿玲这一句话说得我们倒抽一口冷气,Angela有些结巴:“怎么……怎么死了?”“我杀的。”阿玲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了不泄露墨家的最高机密。”说完她一台眼见我们都呆了,一笑,问:“不说这些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说我们回过神来,强子眼珠子一转,也不说话,而是将我们带回农家乐,把枪啊什么的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你在干什么啊?”阳紫抚摸着手枪问道。“小心走火。”强子坏坏地一笑,故意吓她,“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你们看看吧。”于是大家点了起来。 两把伍兹冲锋枪,三把手枪,老张头留下的散弹枪。不算已经装在枪里的,分别还有三十四、四十、二十八发子弹。当然,我们并没有算上阿玲的武器,不过我们总体情况仍不乐观。 “这儿还有一些刀。”胖海鼓鼓嘴巴,从自己包里取出两把狗腿和一把军用匕首。 “这和我们去不去监狱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问道。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监狱里找找弹药。” “可我们已经快到德阳了,没必要去冒着个险吧。”阳紫很担心他哥哥,有些不同意。“可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好些路走呢。”强子指了指GPS,“在此期间我们不可能一个晚上都不渡过,你认为这点弹药够用吗?我可不把我们的性命寄托于下一个向这个一样的住所,因为那是,——不存在的。” “那么……这样吧,我、强子、胖爷去,肖昂你留下保护女孩。”阿玲很快作了部署。 我一下有了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大喊:“为什么我留下?我也要参加战斗!”“你臭小子吼什么?”我被强子一下子骂回来,“这一趟极为凶险,你以为是什么美差?”“肖老弟,你伤好还没好玩啊。再出动指不定就没小命了呢。”胖海也打起了圆场,“你强哥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保护好物资和人,也是极其重要的任务啊!” 我见胖海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下。 第十二话 后天? 三人是从河边小路摸到上游去的,强子临走时说:“如果三个小时后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收拾东西开车来监狱接应,如果情况危险,就自己走!”说完他在GPS确定了监狱的坐标,把它给我。 三人走后,气氛尴尬起来。Angela还在生我的气,阳紫和我也不熟,于是我只好独自蹲在河边看流水。 大概呆了半个多小时,Angela悄悄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我通过倒影看见了她,忙让她坐下,问:“你……还在生气吗?”“不了。”Angla说完搂住我的左臂,头靠在我的左肩上,“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给我安全感的人离我而去。” “怎么?强哥他们不能保护你吗?” “那只是保护我的身体,你去能让我的心房温暖起来。” 我一听说话觉得有些惭愧,从认识Angela到现在连半个月都不到,虽然我两心照不宣的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可是我的行为……的确是不负责的。 “我……会让你的心永远温暖的。”我这人说不出什么肉麻话,也只能这样表态了,“说道温暖,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天气冷得太过分了吗?”……今天是一月十多号吧……我算了一下日子,往年这个时候也没有这么冷的啊。 “你看!”Angela突然一直河边,我开始还以为水里有什么怪物,忙拉开Angela,可是……没什么东西啊? 还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呢,我发现了是什么让Angela这么恐惧。是水!河面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结冰,从岸边一直到河中心! “这……这怎么可能?”Angela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这时身后传来了阳紫的声音:“快来!”我俩回过神来,忙转身和阳紫跑回了农家乐。阳紫带着我们开始把什么床啊、椅子等等木质家具往小院子上搬我俩虽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跟着搬了起来,然后又是窗帘、被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生火!于是我马上找起油来,还真让我找到了!把油全部倒在这堆东西上。阳紫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柴,点燃了被子,接着很快火光冲天,温度升到了我们可以接受的高度。 “这火能烧多久?”Angela问道。“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比较担心其他三个人的情况。”我回答道。……这么冷的天气,他们没有任何取暖设施…… 随着温度的下降,太阳这个胆小鬼也消失了,天色一下子从中午到了晚上,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生了这么一大堆火,太明显了,那三个人只留个我们一把手枪和一把伍兹,外加各30发子弹,这要是丧尸来袭,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我们三人马上钻进了车子里,这样怎么说也安全一点,车外的火光映得我们的脸绯红,真暖和啊…… 有句话什么来着?“怕什么来什么”?,对,就这句话,我现在有一种爆K发明这句话的人一顿——因为远处传来了阵阵低吼,脚步声也渐渐杂乱起来,看来数还不少! “那个……阳紫你会开车不?”我边看着四周的情况边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接着说:“阳紫,你坐在驾驶座上,等会儿丧尸一多起来马上开车围着火堆打转,我就负责收拾这些家伙。”说完我将子弹上膛。阳紫点点头,但是身体都在发抖。 “愿神保佑了。” 又过去了折磨人的几十秒,丧尸们冲到了火光可及处,那溃烂的皮肤在火光下更显得恐怖,好像一个个血人似的。但是它们一旦靠近火焰,动作就明显迟缓了很多,看来杨天风宇说的对,温度对丧尸的影响的确很大。 数量据目测大概有三十来只,阳紫按照原计划开始开车,我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伍兹冲锋枪点射起来,由于距离近到我能够数清楚丧尸嘴里的蛆虫,所以我手虽然发抖,胆子但仍然有许多集中目标——丧尸的脑袋。我尽量不浪费一颗子弹,要知道我的伙伴们正在为了子弹而冒着生命危险! “啊——!”坐在后面的Angela突然一声尖叫,就听见玻璃破碎的“卡擦”一声清脆,车玻璃破了!一只丧尸正伸着双手企图来抓Angela,而Angela几乎是躺在后座上,不停用脚踹丧尸的头部。 但丧尸若能感觉得到痛就不是丧尸了! 眼见丧尸就要钻进来了,我大喊一声“把眼睛闭上!”,这边左手掏出手枪,枪头已经抵在了丧尸的头上,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小口径手枪也是威力十足,这一枪直接崩烂了丧尸的脑袋,血溅的满车都是。 刚歇了口气,又有丧尸在敲打前窗的玻璃了!“能再快点吗?!”我边应付这边边问。“这院子太小,再快就不能灵活的转弯了!”阳紫大喊着,手拼命的打着方向盘,“我尽量碾死一些!” 说完只见她一换挡,倒车然后猛冲,强子和胖海安装的铁撞头发挥了作用,如同坚硬的撞针摧毁脆弱的泡沫一样。丧尸被撞倒、碾碎,然后变成车后的一滩血肉。 我们的上下牙齿又开始打架了,气温越来越冷。看来我低估了这恶劣的天气,火已经慢慢小了下来。后面的窗户不是有丧尸冲进来,但每每都被我爆头。我的目测看来误差大的不是一般化,因为光是碾死的就不止三十只了!小小的院子中铺满了尸体,车胎碾过发出痛苦的“吱吱”声,考验着我们三人本来就已经绷紧到崩溃的神经。 “我们必须离开!”阳紫大喊,丧尸越来越多,火光已经不大,它们的动作更加迅速,疯狂地扑向车子,“以这种速度行驶,迟早得死在这!”我一看表,才过了一个小时!但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当机立断:“快找炸药!” Angela在大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拿出一颗手雷和一捆土炸弹。“够了!”我抬眼一看“尸山尸海”,给阳紫做了个手势,然后手指扣住保险栓,一拉! 这边阳紫一轰油门,我直接将炸弹扔到火中,车子已经扭头冲出了院子。刚开出没多远,就听见一声巨响,冲击波过来,车身都为之一震,看来丧尸们是玩儿完了。 我将车窗关上,然后把所有子弹装在枪中,对两女笑了笑,道:“看来咱们又逃过一劫。”“那接下来……?”阳紫把持着车问。我注视着GPS上监狱的坐标,坚决地说:“去监狱。” SUV向着监狱疾驰而去…… 第十三话 危难时刻 路还比较好走,不出十分钟我们就到了监狱大门口,门大大地开着,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鳄鱼的大嘴。这么一想,监狱的形象一下子更加恐怖了。 四周安静得出奇,连一点人气都没有,难道……出事了?我这一闪念把自己吓了一跳,不会…… “强哥?阿玲?胖海?”我吼了几嗓子,可是除了我自己的回音无力地回答我外没有一点声音,连丧尸都没有。 “我们进去?”Angela试探着我的态度。我点了点行头,摇了摇头说:“还是在这里等吧。” 三人呆呆地坐在车里,无语的望着大门口,但是过去了半个小时,连只苍蝇都没有飞出来,我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一定出事了! “走,咱们进去!”我转头对她们说,阳紫担心着她的哥哥,Angela也听我的话。于是我们带上口罩与帽子,走出了车。 地上已经有近十厘米的积雪了,走起路来很费劲儿,加上有大风一直吹着,雪让我们的视野变得很有限。我把手枪交给Angela,让她两好有个照应,跟紧我。 进了大门,我首先看到的是在雪中若隐若现的监狱大楼,左边有栋低矮一点的楼房,估计是监舍或者警察住的地方。 “咱们就这么挨边儿走,然后扯破喉咙大喊吗?”阳紫穿的很单薄,冻得直发抖。我摇摇头说:“他们去找弹药,必定去武器库,我们找到那里就行了。” 说干就干,俗话说:给迷路的人的最好的解救就是给他地图。所以我打头向小楼走去。走近了后我才看清楚上面写着“监狱管理人员住宿部”。“既然如此,我想这里就一定有地图!”我推断道,“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俩检查一楼,我上二楼。如果有危险就大叫一声,我立马赶到。” 计划定下,我边快步跑上了二楼,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闭的。我在黑暗的楼道中打着手电前行着,到了尽头,我瞟见一间房的房门蛮有趣——“资料库”……这地图也算是资料吧……我这么想着,用脚猛踹这扇门:“妈的,锁得这么紧。” 我只好采取暴力手段了,用冲锋枪点射了两枪,锁头肯定坏了,接着我就是一脚。 屋内一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我拿电筒一照——妈呀!这一照吓得我差点没握住枪。至少有五只!两只趴在地上正在啃着什么(我也不愿去猜想食物的内容),其余五只呆呆地站在床边,但是手电的光芒让他们不在呆滞! “嗷——!”一声长啸划破夜空,五只丧尸同时把目光对准了我,双目中只透露出两个字——饥饿! 我脑袋还算清醒,这么小的空间肯定对我不利,我马上退出房间。丧尸们反应极快,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我想都没想抬手就打,子弹全送进了它们的身子,这下又浪费了十多颗子弹。 我一摸包里,军用匕首在那躺着呢,机会!我反手提刀,回想着阿玲的近战动作,深吸一口气,用到狠狠地插进丧尸的脑袋…… 三分钟后,我拿着地图走下了楼梯,呼喊道:“Angela!阳紫!我找到地图了!你们……”我马上哑口了,因为……我看到Angela的一条手链正孤独地躺在走廊上——这手链Angela戴过几次,她说这是她母亲送她的十八岁礼物!而现在,这么重要的东西却…… 她俩有危险! 我脑袋嗡得一下蒙了,我疯狂地踹门,都锁了!……这么说,那个“凶手”有钥匙,要不然就是跑到楼外面去了!……我正这样想着呢,突然脚下一陷! 我忙一下跳开,可整栋楼都开始摇晃了起来!“不好!”我意识到又地震了,飞奔出了大门,可是刚出去就觉得脑子一痛——一块小砖头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我的头上。这一下我是觉得天旋地转,但求生的本能让我继续挪动着脚步。 “轰——!”一阵巨响与杂音,我又被垮塌的大楼溅出的几块砖头击中,再也支持不住了,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中,艰难地呼吸着…… 等到我意识清醒了,太阳光透过一层血色照耀着我的眼睛。我揉揉眼——不错,天气又转好了,头上伤的有些重,血流了很多。 但我现在更关心Angela的情况。 我马上坐起来,眼前的废墟让我不禁绝望。强子三人下落不明,阳紫和Angela也生死未卜,我这么半死地坐在地上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我死死抓在手中的手链,我不禁留下一颗颗热泪。 …… 楼房已经被震得完全崩塌了,我心说好嘛,这下有地图也没啥用了。平静了一下情绪,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危险。然后,我确认了一下监狱的损伤的细节,广场被震出两条大口子,最宽处接近两米,所有的楼房现在只剩下了砖块儿,强子他们的影子我都没看到。现在我有两条路可以选—— 1.留下寻找他们 2.自己离开 “妈的,肖昂你在想什么?!”我猛扇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可以抛弃伙伴? 于是我在废墟间打量着,主楼塌陷了一半,只有西边还没坏。我找到了大概是武器库的地方,此处楼房倒是尚好,不过这个“尚好”是相对而言,这是个铁皮房,墙壁已经完全变形,大门弯成一个弧状,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一个胃痛的老人,扭曲着它的身体。 我试着打开门,但想打开它是不可能的,镶嵌得太死了……不过我发现了一扇窗户——破碎了的。我用枪托把碎玻璃敲开,一个鱼跃就进了房间。我当时也不想一想,这么冒失地进去,一个小余震就会把我弄死在里面。 不过我一进去就知道我这个险冒对了! 胖海正被一个大木头框架压着,动弹不得,只有头还露在外面,痛苦的呼吸着。而强子和阿玲正在尽力地抬起它,但是明显没有任何作用,我忙喊:“强哥!”然后马上过去帮忙。 他两一见是我,忙问起我们三人的情况,我简要的说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先不说那些,先把胖爷救出来吧。”说完我使出吃奶的劲提起预制板,但它仍然死死的压在胖海身上,纹丝不动。 “快走!快先去找那两个女孩!”胖海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妹妹就交给你们了。”“说什么屁话?!”强子含着泪骂道,这边更加用力的顶开预制板,但仍是失效。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想问我们该怎么办时,就听到砖块儿砸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我觉得头顶一声巨响,妈呀!天花板裂开了! 然后,就听到一种类似撕扯什么东西的声音,就在我们脚下!一道黑色的、不见底的大口子瞬间裂开,胖海马上就要掉下去了!……机会……我双手一下就死死地抓住了胖海——好家伙,死沉死沉的。阿玲忙过来帮忙,拉住了胖海的另一只手,我俩合力把他拉回人间,而地狱,就在我们脚下。 此时裂口已经近四米宽,我们三人倚在这边,强子一人在对面,武器库从中间被撕成了两半,向后倒去。我大胆的像裂口深处看了一眼……是岩浆!是红黄色的沸腾的岩浆! 我向强子做了个手势,快速向左边跑去。楼都不在了,那扇门也就无从提起。强子狂奔到了合适的位置,纵身一跃就想跳到裂口这边来——但此时出了岔子!大概是他的估计出了误差,脚没踩住,一滑,整个人就往裂口中落下去! “强哥!”我一个倒地右手一抓,刚好抓住了他向上伸来的手。就这样,我俩僵持住了,搏斗着。我感觉得到身体下的大地正在咆哮,裂口边缘不断有碎石落下。阿玲也顾不得胖海了,一把扑了过来,与我合力将他拉了上来,然后扶着胖海朝远离裂口的方向狂奔。身后的大地不断突起、崩塌,好像上帝已经玩儿够了我们,决心要毁掉他的玩具。 但是人类不是玩偶。 武器库离大门不远,我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地狱般的监狱。抬眼一看,谢天谢地车子还在。阿玲和强子把胖海往后座一塞,马上发动了汽车。我却看着监狱发呆……Angela……我狠狠地咬着牙,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干什么呢!上车!”强子在我背后大喊着。我意识到再不走就太任性了,一咬牙一跺脚,将手链揣在左胸口袋中,转身准备上车。 但奇迹往往在意想不到是发生。 就在SUV轰油门时,我突然听到一丝噪音……SUV引擎不是这声音啊……正想着,就听见坐在我身边的胖海一指窗外,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很兴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辆蓝黑色的流线型跑车正向我们飞驰而来。 这车怎么这么眼熟? 驾驶者技术极好,每每总能躲过落下的巨石。但是就连最外层的高墙也开始崩塌了!大门已经变形,眼看就要砸下来了。跑车显然轰足了油门,在大门垮下的一瞬间飞出了监狱,这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眼熟了,这不是杨天风宇的兰博基尼吗? 跑车在我们面前刹住,果然是他!杨天风宇摇下车窗,对我们大喊:“人我已经救了!快跟上!”我一个激灵,往后坐一看,呵,Angela和阳紫正躺在那呢! 还没等我问他为什么在这,又是怎么救到这两个女孩,SUV如离弦之剑,跟着兰博基尼就冲了起来,强子这下玩儿真格的了,开得那叫一个快,和跑车之间差距都没多大。还好,地震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完全撕裂大陆,而是为地球划上几道小口子后便平息了下去。 我们终于到了德阳境内。 第十四话 再战血乌鸦 两辆车在残破的高速公路上缓行着,我见危险已经过去,便把头伸出窗外,问白悦雪:“你们是在哪里救的她们?”“这话说就长了。”白悦雪喝着水,回答道,“我和风哥本来也是去监狱淘物资的,可没想到碰到一个降头师。”“降头师?”我记得在车库中杨天风宇也说过这么个名词,“那是什么?” “呵呵,我就给你上堂课吧。”她又喝了口水,讲了起来。 降头师是一种古老的、邪恶的职业,善于诅咒。他们下的咒有如飞头降、幻头降,比较狠的还有尸降、死降等等,每一种诅咒发动条件都不一样,效果也不同——不过无非把人致伤致死一类。 “可这降头师抓Angela她俩干什么?”我又问,“和他也没什么过节啊。” “他想召唤邪鬼仔。” ……怎么又是个生词儿……我很郁闷的想到。只好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白悦雪。她一笑,继续讲起来—— 邪鬼仔最初流行于东南亚,后来遍及全世界。但凡降头师都有一个邪鬼仔的木雕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不过光是木雕并无作用,必须要用一个人祭祀才能把真正的邪鬼仔唤醒。一旦唤醒邪鬼仔,它就会为主人预知未来,并且可以在关键时刻为主人抵挡灾祸等,总之……是个宝贝。 “哦。”我似懂非懂,不过又问:“这么说那个降头师是想拿这两人召唤邪鬼仔?”“八九不离十吧。”白悦雪又喝了口水,点了点头。 …… “咱们到德阳市中心——旌阳区了。”强子的一嗓子把我的目光拉回车前,这儿有个加油站,上面赫然五个大字——“旌阳加油站”。“那么我们离那个坐标……?”我充满希望的问。 “不足20里路了。” 车里人一片欢呼,杨天风宇和白悦雪两人也相拥庆祝。“不过前提是我们的车子得喝点油。”强子指着油表,上面指针直指警戒点,“所幸,加油站近在咫尺。”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一刻了,冬天的天大概六、七点就黑了。“那就得动作快,尽量在天黑前到那里。”我提醒道。我们八人都下了各自的车,杨天风宇和强子去检查油量,其他六人就在车边聊天,雪姐(她让我叫她雪姐,叫杨天风宇‘风哥’)给我们讲起他们盗墓的故事,讲的那叫一个生动。我不禁笑语:“你不去说评书简直屈才了。” 正侃到兴头上,就见那两个大男人苦着脸回来了,我一下把思绪从古墓中拉了回来,担心地问道:“怎么,没油吗?”“不行,那点油根本加不上。”强子咬咬嘴唇,一拳打在车上,“没想到败在最后一步。” “未必全败!” 阿玲突然开口,从车中拿出GPS,她刚才好像就没听故事,而是在研究地图:“你们看,这儿有所学校。”她放大了地图,指着一个图标。我一看也明白了,这学校离这里也就几公里,车上的油量应该可以支持到那里。 “可是我们进了学校后呢?我们有可能面对整校的丧尸老师和丧尸学生。”风哥做了一个断头的手势。 “总比在这强。”阿玲进一步解释道,“学校有宿舍、教室等地方可以避难,说不定车棚中还有可以用的车辆。”大家听完后沉默了几秒,都表示同意。 “那么我们快行动吧!”胖海挪动着身子第一个上了车,我们也陆续上去了,可是还没发动汽车呢,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凄惨的叫声…… 血乌鸦! 我们忙伸出头去看,左、右、前……后……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将阳光都遮挡了!我咽了咽口水,说:“咱们……还是……快跑啊!!!!” 两辆车同时发动,快速启动,强子从前排扔来三把散弹枪——看来他们在监狱里收获颇丰啊。“见着就打!弹药爷有的是!”强子挂上六档,飞速前进着。 乌鸦们的叫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士兵们在报数整队,然后就是……冲锋!我从没看到过如此壮观的景观,那就像……就像是“天”压了下来似的,我们的视线完全被黑色所遮盖,还好GPS显示这是条大直线的道路,强子就只管闷头轰油门了。 “咔!”一声脆响?……一声脆响!车窗玻璃被撞了一个小孔,然后又是一只、两只……眼看就要被啄破了!“妈的这些乌鸦怎么这么快?”强子破口大骂——这些乌鸦的速度只比全速行驶的汽车慢一点点而已。 “不管了!拼了!”阿玲打开车窗就是一枪,然后我又补上一枪,散弹枪的威力不是盖的,一枪过去,直接轰烂一片。 就这样我们一人守一个窗口,SUV变成了战车,不断地喷出火舌,消灭着侵略者。 但是枪的缺点就在于……它需要换子弹! 我们马上关上车窗开始换子弹,可就在我们换子弹时,车玻璃已经破了!只有一层薄膜还勉强地拉扯着碎玻璃。玩儿过射击游戏的朋友们都知道,散弹枪的最大缺陷在于——换弹超慢! “没办法了!”胖海忙翻起了包,然后拿出几瓶白酒,“我们试试效果是不是真的像电影里那么好。”我立马明白了——烧! 现在已经没办法也没时间去思考成功的可能性,我接过一个酒瓶,打开盖子,找了一张废纸堵在口子上,浸酒后点上火,然后用枪托将车窗敲破,把酒瓶使劲往天上一扔…… 这一枪必须击中! 我现在瞄准是很别扭的,因为右眼瞎了,我只能用左眼瞄准,可我又是惯用右手。 就这样,我用别扭的姿态开了一枪,幸好这是散弹枪,射出的散弹覆盖范围大,瓶子在刚开始下落时被击中,顿时一团火如炸弹似地散开。 显然血乌鸦不只是专门吃肉这一点与普通乌鸦不同,毛发很显然更容易燃烧。酒瓶犹如三颗石子被掷如了水池,泛起的波纹一圈圈散开,激得整个水池不宁静。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此时所见,那只是红光,漫天血红色的光。黑色的一片已经成为了一片天火,血乌鸦很密集,所以传播得飞快,火光过处,焦黑的残尸便坠落到地上,鼻子里满是烤肉味儿。 “我想那一定很好吃。”我见行动成功十分高兴地打趣着,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就这样,我们八人还是比较安全地到了GPS上所示的那所学校。 第十五话 悲伤之夜 “德阳市树理中学。”我望着教学大楼上立着的七个烫金大字喃喃自语着,看起来还挺气派。 “别发愣,我们快去车库。”风哥和雪姐已经背上大包小包进了学校,我一看时间:六点十七分。地平线上,太阳只有一个秃顶露在外面了。 “我们得快点行动。”强子把行李比较平均地分给六人,然后弃车而逃。学校显得很安静,只有一两只丧尸在挪动着它们腐烂的身躯。不过我很清楚,等再过一会儿天黑后,它们将是恐怖的杀手。 “我先清剿一下,你们快找车。”阿玲留下来说。我们相信她的实力,也就不说什么了,进了车库。身后,阿玲的双枪开始喷出火舌。 车库里的丧尸显然比外面多出几倍,我们几个男人挡在女生前面,用手中的枪送这些怪物们上西天。 枪声在车库中回荡着,有招引来了更多的丧尸,对我们竟然形成了包围之势。包围圈不断缩小,我们从主动进攻到了被动防守。 “情况紧急啊!“胖海一枪托敲碎了一只已经扑到跟前的丧尸的头,”我们集中一下火力,突围!”“好!”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纷纷往胖海身前的那一片开枪。 就这样,这个方向的丧尸在散弹枪、冲锋枪和手枪的“死亡合唱”下全部倒地。 “跑!” 我们一行人马上从这个缺口处冲了出去,天色应该已经黑了,丧尸们更加疯狂地扑向我们,而我们则飞快地向车库另一个门冲去。胖海因为长得胖,落在了最后面。 “啊——!” 我忽然听到背后胖海一声惨叫,扭头一看,只见胖海已经被一只跑得最快的丧尸扑倒,然后后面的丧尸像猫抓到了老鼠一样都扑了上去。 我们的开枪起不到任何作用,胖海翻滚着身子打算摆脱丧尸,但好像他这一身肉显得格外可口,丧尸开始疯狂的咬起他来! “哥哥!”阳紫哭叫地就要冲过去,强子一把抱住了她:“送死啊你?!”“哥!”阳紫扭动着身体又想冲上去,这时已经半死的胖海大喊:“快走!”说完他又是一声惨叫,一只丧尸一口咬下了他的耳朵! 我们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子拉起阳紫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只见胖海从丧尸堆中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那痛苦到扭曲的脸上带着某种祈求。我们先一愣,接着都明白了。阳紫见风哥已经举起来手枪,忙扑过去:“别开枪!” 风哥用左手抵住阳紫,也已经是热泪盈眶,吼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难道想让你哥哥这么痛苦的死去吗?!”说完只见他一咬牙:“对不住了胖爷。”右手一抬,就见扳机一扣——“嘭!”胖海停止了翻滚,那只举起的右手,重重的垂下…… “哥……。”阳紫一下跪倒在地,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我们感伤! 丧尸们对单单一个胖海显然还不满足,又把目光对准了我们,一只只都跟博尔特似的奔向我们七人。强子背起阳紫,大喊一声:“快点!”我们都跟在他后面冲出了车库。 天色已晚,丧尸又陷入了疯狂状态。阿玲从另一边冲过来,指着右前方不远处大喊:“那是学生宿舍,我检查了一下,没有危险——跟上!”我回头一看,丧尸们也快冲出车库了!忙随手乱开了几枪,打到了几只。这边转身跟着上了大部队冲向了宿舍楼。 我们一口气冲上了五楼,但是门全是关着的!楼下传上来的吼声差点没把我心脏惊出来。丧尸们动作并不慢,已经冲到三楼了! 还好这里有扇门,虽然不是很坚固,但现在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强子一把关上门,丧尸暂时与我们无缘。可是门发出了让人很不放心的响声……这支持不了多久! 要说这寝室门也真他妈的邪门,用枪点了几枪,锁倒是坏了,就是死活打不开门!我正急着呢,突然想到了我以前上高中时,住校有个习惯……也许…… 我举起右手,在门上面的凹槽中摸索着……求你,一定要有……我祈祷着。突然就听到“叮当”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忙一把拿出来——果然是钥匙! 那边,门已经被撞开了,丧尸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楼道。我稳住双手,一插、一扭,就听到“咔”地一声,门开了!“哈哈,快进来!”我大喊道,众人纷纷撤了进来。我最后一个进,进来前我看了门一眼,上面写着寝室门号——“514” “别是‘我要死’吧。”我苦笑一下,重重地关上了门,又将其反锁,把危险完全挡在门外。 “不敢相信我们又逃过一劫。”Anegla一屁股坐在床上,惊魂未定。阳紫掩面坐在她身边抽泣起来,道:“可是我哥哥没能逃出来……呜呜呜呜呜呜呜……”Angela搂着阳紫安慰起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楼下,嗜血的怪物正向宿舍涌来,但是它们部位再碰到我们一丝一毫了。望着天上的群星,我不禁又响起了失散很久的父亲,悲从中来,热泪一颗颗落下,浸湿了手背。 今晚——悲伤之夜。 第十五话 悲伤之夜 “德阳市树理中学。”我望着教学大楼上立着的七个烫金大字喃喃自语着,看起来还挺气派。 “别发愣,我们快去车库。”风哥和雪姐已经背上大包小包进了学校,我一看时间:六点十七分。地平线上,太阳只有一个秃顶露在外面了。 “我们得快点行动。”强子把行李比较平均地分给六人,然后弃车而逃。学校显得很安静,只有一两只丧尸在挪动着它们腐烂的身躯。不过我很清楚,等再过一会儿天黑后,它们将是恐怖的杀手。 “我先清剿一下,你们快找车。”阿玲留下来说。我们相信她的实力,也就不说什么了,进了车库。身后,阿玲的双枪开始喷出火舌。 车库里的丧尸显然比外面多出几倍,我们几个男人挡在女生前面,用手中的枪送这些怪物们上西天。 枪声在车库中回荡着,有招引来了更多的丧尸,对我们竟然形成了包围之势。包围圈不断缩小,我们从主动进攻到了被动防守。 “情况紧急啊!“胖海一枪托敲碎了一只已经扑到跟前的丧尸的头,”我们集中一下火力,突围!”“好!”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纷纷往胖海身前的那一片开枪。 就这样,这个方向的丧尸在散弹枪、冲锋枪和手枪的“死亡合唱”下全部倒地。 “跑!” 我们一行人马上从这个缺口处冲了出去,天色应该已经黑了,丧尸们更加疯狂地扑向我们,而我们则飞快地向车库另一个门冲去。胖海因为长得胖,落在了最后面。 “啊——!” 我忽然听到背后胖海一声惨叫,扭头一看,只见胖海已经被一只跑得最快的丧尸扑倒,然后后面的丧尸像猫抓到了老鼠一样都扑了上去。 我们的开枪起不到任何作用,胖海翻滚着身子打算摆脱丧尸,但好像他这一身肉显得格外可口,丧尸开始疯狂的咬起他来! “哥哥!”阳紫哭叫地就要冲过去,强子一把抱住了她:“送死啊你?!”“哥!”阳紫扭动着身体又想冲上去,这时已经半死的胖海大喊:“快走!”说完他又是一声惨叫,一只丧尸一口咬下了他的耳朵! 我们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子拉起阳紫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只见胖海从丧尸堆中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那痛苦到扭曲的脸上带着某种祈求。我们先一愣,接着都明白了。阳紫见风哥已经举起来手枪,忙扑过去:“别开枪!” 风哥用左手抵住阳紫,也已经是热泪盈眶,吼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难道想让你哥哥这么痛苦的死去吗?!”说完只见他一咬牙:“对不住了胖爷。”右手一抬,就见扳机一扣——“嘭!”胖海停止了翻滚,那只举起的右手,重重的垂下…… “哥……。”阳紫一下跪倒在地,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我们感伤! 丧尸们对单单一个胖海显然还不满足,又把目光对准了我们,一只只都跟博尔特似的奔向我们七人。强子背起阳紫,大喊一声:“快点!”我们都跟在他后面冲出了车库。 天色已晚,丧尸又陷入了疯狂状态。阿玲从另一边冲过来,指着右前方不远处大喊:“那是学生宿舍,我检查了一下,没有危险——跟上!”我回头一看,丧尸们也快冲出车库了!忙随手乱开了几枪,打到了几只。这边转身跟着上了大部队冲向了宿舍楼。 我们一口气冲上了五楼,但是门全是关着的!楼下传上来的吼声差点没把我心脏惊出来。丧尸们动作并不慢,已经冲到三楼了! 还好这里有扇门,虽然不是很坚固,但现在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强子一把关上门,丧尸暂时与我们无缘。可是门发出了让人很不放心的响声……这支持不了多久! 要说这寝室门也真他妈的邪门,用枪点了几枪,锁倒是坏了,就是死活打不开门!我正急着呢,突然想到了我以前上高中时,住校有个习惯……也许…… 我举起右手,在门上面的凹槽中摸索着……求你,一定要有……我祈祷着。突然就听到“叮当”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忙一把拿出来——果然是钥匙! 那边,门已经被撞开了,丧尸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楼道。我稳住双手,一插、一扭,就听到“咔”地一声,门开了!“哈哈,快进来!”我大喊道,众人纷纷撤了进来。我最后一个进,进来前我看了门一眼,上面写着寝室门号——“514” “别是‘我要死’吧。”我苦笑一下,重重地关上了门,又将其反锁,把危险完全挡在门外。 “不敢相信我们又逃过一劫。”Anegla一屁股坐在床上,惊魂未定。阳紫掩面坐在她身边抽泣起来,道:“可是我哥哥没能逃出来……呜呜呜呜呜呜呜……”Angela搂着阳紫安慰起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楼下,嗜血的怪物正向宿舍涌来,但是它们部位再碰到我们一丝一毫了。望着天上的群星,我不禁又响起了失散很久的父亲,悲从中来,热泪一颗颗落下,浸湿了手背。 今晚——悲伤之夜。 第十六话 学院出逃 我们还能逃到几时? 被丧尸的咆哮与拍门声折磨了一晚上的我们,几乎彻夜未眠。等到了第二天9点,我们才眯了一小会儿,不然准得精神崩溃。 从门上面的小窗户看出去,走廊上站满了丧尸,虽然受阳光与温度的限制,他们的进攻弱了很多,不过……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出去? “我们还能逃到几时?”阿玲苦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在到达那个传说中的那个安全区之前,我们要继续逃下去。”强子正在和风哥商量着逃生计划,但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并没有听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措施。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陷入了绝望。 我觉得堵得慌,便走到窗口去吹冷风。这学校还不错,足球场、篮球场、天文台什么的一应俱全。宿舍正对着一栋白屋顶的建筑,光凭肉眼,大概能分辨出一二楼是食堂,三楼是个室内运动场。 我又看了看楼底下,本来围住宿舍的丧尸群已经散开了,大概它们对于分一口肉吃不抱什么希望了吧。我又看了看钉在墙上的白色塑料水管和阳台,顿时心生一计。 “肖昂,来吃点东西吧。”我听到Angela在叫我,回身坐到床边,边吃便说起我的计划来—— “我们可以把塑料水管作为梯子,借助每一层的小阳台,一层一层地下到地面上去。而其丧尸已经散开,我们没什么危险。 “提议不错,“风哥马上表态,”不过Angela和阳紫怎么办》我可不认为她俩有能力做到你刚才所说的。”“这……”我好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时无言以对。阿玲突然一拍手,笑道:“呵!这还不容易?这有八张床,我们把床单扯下来拧成绳用啊。” 没错啊!我看了看坐在屁股下的床单,怎么没想到呢? 行动总是要迅速,我们立马开干。把床单都打上了“魔鬼扣”——这种扣子越拉越紧,很稳妥。接着我们将长长的床单结成的绳子垂下,一看,嘿,到底儿了! “走!”强子带头翻出了阳台,顺着床单滑到下一层阳台,略一观察,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接着我们陆续下去,在四楼阳台上又将绳索固定了一下,接着滑到了三楼,如此反复…… 等到了楼底了,强子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拍着头懊悔的说:“妈的,有一包散弹枪子弹还在床上放着没拿呢。”我们一听也觉得很可惜,但总不能再爬上去拿吧,只好安慰道:“剩下的路不多了,手枪和冲锋枪应该撑得过去。”于是散弹枪成了废铁,被扔在路旁。 “我们还得去找辆车。”阿玲指了指车库。我点点头说:“昨天大战时我观察了一下,没有汽车,自行车倒是不少。”“那也行,走。”强子子弹上膛,带头向车库走去。Angela与阳紫在我们中间由我和雪姐保护,风哥和阿玲押后。 车库中丧尸较少,“快枪灭乱尸”,我们都杀红了眼,似乎都在为胖海报仇似的。到最后我们直接操刀子上了,我做出的格斗动作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刀的力度、准度都高的可怕……也许这就是潜能吧。 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车库中已经血流成河了。Angela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浑身溅满血的我,声音都有些变了:“你……你……肖昂你以前不会是军人吧?”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液,说:“不,我不是。我想这就是我们称之为‘人’的东西吧。” “我们走!”阿玲一指车库中的自行车,“快!”我选了一架红黄纹饰的车子,检查了一下链条等部件……没有问题。于是我大喊:“准备好了,走吧!”七辆自行车同时冲出了车库。 我挺惊讶Angela的自行车技术,她骑得极快,显然不是初学者。“Angel,你以前骑自行车骑得多吗?”“我高中之前可都是骑车上学呢。”Angela显得很骄傲。我笑了笑,不作回应。 出了学校,我们在一个公共汽车站处停了下来。强子拿出了GPS打算看看线路。 但是这玩意儿打不开了…… “没……没电了?”我忙问,这个时候出问题,这不是要人命吗?别看这旌阳区不大,可我们七个人没有一个来过这里。俗话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们可不敢冒险。 “对了!”风哥好像想起了什么,“GPS里有张储存卡,看看能不能安在手机上用。”说完他摇了摇手中的三星手机。强子一听,马上行动,没想到他拆装机械也是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块黑色的储存卡拔了出来。风哥打开手机装了进去。 ……无法识别的储存设备…… 屏幕上的几个红字让我们异口同声的尖叫:“哦,不!”顿时乱作一团。 还是阿玲先冷静下来,说:“这么大个学校,周围网吧什么的一定不少,咱们找到电脑就好办多了。”众人赞同,都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网吧……电脑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用电脑,我包里不是就有一台吗?我连暗骂了几句自己反应慢,喊道:“不用找了!我这有电脑!”说完从包中取出我许久之前在一辆车中找到的笔记本电脑(细心地朋友应该还记得,前面有描述)。“嘿,你小子有家伙还藏着?”强子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忘了有这回事儿了。”我边说边半蹲下,打开了电脑。这是戴尔的,也算名牌了吧。我接过储存卡,小心地插入端口…… ……求你,一定要好啊……我们围着电脑,在心中祈祷着。 ……可识别的储存设备,请在移动硬盘G:中打开…… “哈哈!”我一握拳,“太好了!”Angela更是一把抱住了我:“肖昂你真棒!” 打开了地图,旌阳区的大大小小一览无余。“看,这里是学校,那么那个坐标就是……”我已经把那个收音机中反复播报的坐标熟记于心了,忙键入,“是个叫东工厂的地方,估计是个工业区。”“离这里远吗?”Angela问道。 “不足十里路。” 第十七话 降头师 胜利就在眼前。 此时我们的心情格外轻松,大伙儿有说有笑,完全不像是逃难,反而像是一大家子在旅游。 我一个人静静地骑在最后面,想:我真幸运,在危难时刻总有人相助,我们一定是一辈子的朋友,还有Angela,我看着左前方的女孩想:我会把你当做真正的天使一样来守护,永永远远。 但是上帝似乎总是把我列为重点恶搞对象,时不时就要整我一下。现在,时候又到了。 正骑着车呢,突然我的眼睛便朦胧起来,意识也有些模糊。我开始还以为是尸毒又犯了,正想喊风哥来救救我,突觉身体一软,直挺挺的从车上掉了下来。 更奇怪的是其余六个人都置我于不顾,留下一个个远去的背影,我嗓子上似乎被上了一把锁,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只能让他们走远。 “该死!”我在心中暗骂道,同时努力使自己站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掠过我的后脊,冰凉冰凉的…… 我犹如触电一样,一下子定住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这时我也不管什么怪物危险了,努力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一看,这才看清楚……居然?!……不……我摇摇头,我不敢相信,因为我看到的是—— 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狰狞的人头,下面还吊着一串的内脏! 我……不能说昏迷过去,而好像是“快进”了时间。我最后一个记忆是那颗人头,而现在,几乎就在一瞬间,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时间的流逝,就已经身处一个破旧的厂房当中了。 ……难道我的记忆被抽走了一部分?……我看着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摆着的一口大锅,又看了看在这口大锅面前忙活的一个老头,问:“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呵呵,年轻人,不要知道太多对你有好处。”那老头转过了身,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眨眨眼睛,忽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老头的样子……居然和那个人头一模一样! “我靠!”我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你……你是人是鬼啊?” 老头白了我一眼,呵斥道:“放尊重点,我可是一名降头师。”……降头师?……我脑海中闪现过白悦雪给我讲的关于降头师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意识到我的处境有多么悲惨,不禁浑身战栗。然后我用很低的声音问:“你要……要干什么?……难道?!” 邪鬼仔!我看到了他别在腰间的木雕! “看来你还有些道道儿。”老头很猥琐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翻开边走边念:“我看看……先挖出你的心脏,然后是其余的内脏,接着是你的五官……呵呵,这可不是件容易的活儿,最后把你放进锅里煮,啊哈~~” 这老头边说边打量着我,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开膛破肚。 我思考着对策:绳子不是很紧,但是挣脱需要时间,得和他周旋……哦,他妈的,怎么他们不来救我? “那个……尊敬的降头师?”我试探道,见他不怒,接着问:“你召唤邪鬼仔干什么呢?”“干嘛?”老头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邪鬼仔是谁的灵魂的寄托吗?是我的孙女!她被那些怪物杀死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失去了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但是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孙女!” 说完老头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好像我就是杀死他孙女的凶手一样。 “那么,你现在不顾他人生命,只为了你自己的私利。这种行为,和丧尸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企图趁他发狂时说服他。 果然,他乱了方寸,目光四下扫射着,然后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我不管!我的小四!我要救我的小四!你!……我……你必须死!”说完他冲向了不远处摆着的一张桌子,而就在那上面,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吓呆了,心说完了完了,看来我要报销在这里了。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把几片树叶吹到了大锅当中。老头本来都走到我面前了,看到树叶飘进去,赶紧弯腰伏在大锅边上,伸手去够那几片叶子。我看到就在眼前的老头的屁股,顿时起了杀念。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么想着,我身体里顿时涌出一股力量,我一使劲,右脚居然从绳索中拔了出来!好机会!我飞起一脚,对准那老头的屁股就是一脚。老头根本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一下没稳住,只听“扑通”一声,掉进了大锅里。 刚开始那老头还能叫唤几声,到最后就只有沸腾的水的“咕咕”冒泡声了。原本微微泛黄的水变成了血红色。 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也不是炖肉的味道啊……我闻不出,专心挣脱捆住我的绳子。哪知道我正在努力呢,突然就见大锅中一道青蓝色的烟雾飘了出来,接着慢慢聚成一个人型。我正在想那会是个什么东西呢。那团烟雾猛地发出极强的白光,我仅存的右眼顿时被晃得一片闪白,就像是被人扔了颗闪光弹。 待我的视力慢慢恢复过来,那团人形的烟雾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输不输于人类这个范畴。这看起来是个小女孩,大概一米高,头发不是很长,最奇特的是她全身都是青色的! 正在打量她呢,只见她眼睛突然睁开了!好家伙,那两只眼睛,足有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占去了脸上一大半的地盘。眼珠和猫很像,瞳孔是一条细细的缝。我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你是……?”“爷爷。”那小女鬼突然冲我微微一笑,这表情,活像《咒怨》里面的小鬼! ……看来她把我当成她爷爷了,这么说她就是那个“小四”?我这时脑袋还算清醒,思考起来:我将老头踢进了锅里,木雕肯定也掉了进去,这么说……我成了召唤者!这个邪鬼仔听命于我?!一想到这里,我一下有了底气。 “能、能帮我解开绳子吗?”我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非科技能解释的生物打交道。女鬼点了点头,很温顺地飘了过来——注意!她是在飘!只见她指尖一扫,经过她触摸的绳子竟然凭空消失了!“天哪,厉害!”我挣脱了绳子,看来这事儿有门儿,于是接着问:“你……那个……能帮我做任何事?”“没错,但是……”这个但是就让我神经一下绷紧,“我是有偿的。” “什么?有、偿、的?是、是什么?”我一下子想到了某某电影中演的一些召唤鬼神的代价一般都是主人的生命什么的,不禁有些紧张。 “巧克力。” …… “啊?”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只是巧克力?”“不错,刚才我帮主人脱困,要求主人给我一块巧克力。”邪鬼仔伸手便要。 我这一下慌了,说:“我的包被人拿走了,巧克力在里面呢。”“我帮你。”邪鬼仔闭眼道,“我看到……主人与自己的包在帐篷中的桌子下相遇。” “哦?”我想起白悦雪说过的关于邪鬼仔有预知未来福祸的本事,也就相信了。放眼看去,这广阔的工厂空地上只有一个帐篷……就是这儿了。 一进帐篷,一股发腐的臭味便扑鼻而来……天哪,这帐篷用了多久了……我皱了皱眉头想着,在一个大木桌子下果然找到了我的包。打开包一看,还好,还剩下十来块巧克力。 我递过一块给邪鬼仔,这家伙连包装都不撕便塞进了嘴巴,吃完后看起来还很满足,他用很甜的声音问:“主人有没有任务给我?”“那个……”我想了想问,“我的伙伴们在哪里?” “我看到。”邪鬼仔有闭上了眼睛,“主人与他的伙伴们在工厂大门相遇。” 十八话 最后……安全? 这一段路我走得很惬意。在邪鬼仔的带领下,我俩信步向大门走去。边走她就问我了:“主人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哦?名字啊……”我想起她应该就是那个老头的孙女,便回答道:“你就叫‘小四’吧。” “是,小四听从主人安排。” 到了大门口,对面就是我遭到袭击的那条马路。我刚一跨出厂门,就听到一个女声从右方传来:“肖昂!天哪,他在那!”Angela!我听出是她的声音,扭头一看,呵,他们几个人正在往这走呢,便马上跑了过去。 “天哪,你知道我是多么的……”Angela突然看到了小四,吓了一跳,“她是谁?”“肖昂你怎么有个邪鬼仔?!”白悦雪看到也不禁惊呼。我点了点头,说了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又介绍了小四。 众人唏嘘不已。 聊天时我发现阿玲好像并未到场,忙问:“那个……阿玲呢?她怎么了?”刚问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阵阵低吼。 “路上再说!”强子一挥手带着我们上了马路,我车子还在,跨上就骑。强子这才开口:“那小妞儿说这儿有一她朋友,估计也是他们墨家的人吧,去找去了,她让我们先走。放心吧,她那身手没问题。”我点点头,这才安心。 …… “我们到了。”风哥手里拿着GPS,“就是这里。” 我们停了下来,这是一条分支出去的较小的路,左边是个加油站,右边是个建筑工地。有一个残破的路标立在一旁——东方工业区由此前进300米。 我们将车拐进这条路,坑坑洼洼的很烂,刚起出去没多久,就被一堵墙挡了回来。 这显然是一堵人工墙,足有十米高,外面还挂着一圈圈的铁丝网。“小心,这上面可能有电。”风哥提醒道。我左右望了望,说:“只有这里能过去了,我们不能想想办法?” 风哥和雪姐以前淘沙子想必肯定干过不少这类的事儿,他俩一打量,也摇了摇头,说:“这里面有钢结构支撑,加上外面有电网,我们没法进去。”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墙外,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这么干吼怎么行?” 阿玲的声音!我们齐齐把头转向,只见阿玲和另一个女生——大概比她岁数小,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强子打量起这个女孩。 “墨家断者之一,绝燕,幸会了。”这女生说话的声音有些厚,加上她中性风的着衣,给我一种假小子的感觉。 “那我们怎么过去?”我看看高墙问。绝燕指了指建筑工地上高高耸立的塔吊说:“用那个。”我们一是没明白,绝燕解释道:“将塔吊的吊臂移动到楼顶,然后咱们爬过去,就这么简单。当然,你们有人会操控塔吊吗?” “我行,包在我身上了。”风哥指了指自己。 “好,行动。”强子分配了行李负重。然后就向工地冲去,这建筑工地的大门在另一边,其余地方都用铁栅栏围了起来。 刚一上路,对面路上已经堵满了丧尸,它们一定是一路追到这里的,多到……我看到这情景不禁绝望——我们手中的子弹打光也干不掉它们呀。 “我们组成一个箭头型的,开枪只向着一个集中点打!”绝燕指挥道,“开枪!” 我们的枪中都装满了弹药,一排排子弹电光火石地飞向丧尸群。前排的怪物倒下,后排的怪物又跟上来,然后又是血光四溅,堆成了一个小尸堆。我们因为惯性高高弹起,跃出了五六米远,一下子甩开了丧尸群。 “啊!”突然骑在后面的白悦雪一声尖叫。只听“扑通”一声,遭了!她的车胎被什么东西刺破了!只见自行车猛地一扭,雪姐没稳住摔倒在地…… “该死!”雪姐想起身但是办不到,“我的脚……” 我们几人马上刹车,想要回去救她,但是一个黑衣人一下挡在我们面前——风哥!他对我们大喊:“我留下就行了,你们快走!快啊!”我们见他态度非常坚决,说了句小心便继续赶路,我们心中都清楚——这次恐怕他俩有去无回了。 一进工地,那路的损坏程度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我们不得不弃车而行,跑到了塔吊的下面。 “快往上爬!”阿玲大喊一声,同时向已经冲到门口的丧尸开枪。我们虽然都是筋疲力尽,但仍然发挥最后一点力气向上爬去。强子和阿玲押后,不时地得用脚去踢已经爬到他们脚下的丧尸,就听到他俩不断地催促:“快一点!我还想要我的脚呢!” 经过几十秒的攀爬,我们终于到了塔顶的一个平台。“开火!”强子端起冲锋枪对着爬上来的丧尸开始狂扫,可是子弹所剩无几了!就见他一把把背包摔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两颗手雷。“这是最后的两颗了。”说完他举起其中的一颗,一拉保险栓,像是篮球扣篮一样狠命地掷下。 “小心!”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轰动从底下传到我们这里,塔吊很让人不安心的摇晃起来,而且非常厉害!我们周围的围栏只有可怜的五十来厘米。 果然,悲剧再次发生,阳紫靠着的那段围栏被震动一下子震断,她因为没稳住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不!”我一咬牙,也没想那么多,飞身倒在地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脚,但是力量不够,一时没有承受住,就要和她一起摔下去了! “该死!”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脑中已经出现了自己摔成一滩血肉的景象。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身体在半空中停住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强子! “拉上去!”我这边只有一只手抓着阳紫的脚,根本抓不稳,“我快撑不住了!”强子试着拽了一下摇摇头:“不行太重了!”我一看也是,强子光是维持着现在这种姿势就已经很吃力了,根本不可能拉上去。 “放开我吧,肖昂你也会死的!”阳紫扭了扭身子,我的着力点一移,差点就握滑了,忙大喊:“傻瓜!别乱动!”这时我想起了小四,忙大喊:“小四!帮我把阳紫拉上去!”蓝色的小女鬼马上飘了过来,很犯难的说:“主人见谅,这事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啊。我无法直接或间接去救出了主人之外的人。” 说完小四伸出手来,果然她的手直接穿过了阳紫的身体,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幽灵一样,没有质感似地。 “放开我!别救我!”阳紫脸憋得通红,大喊,“不要管我,别努力救我!” “如果你从不试图拯救某人,你一个人也救不了!”我死死地抓住,绝不放手。这时阳紫突然冷静下来,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念叨了一句:“哥哥,等我,我来了。” 什么?! 我急了,大喊:“你别干傻事啊!” 但是已经晚了,阳紫脚一动,这下我的手完全抓不住了,一滑。阳紫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几十米高的塔吊顶坠落、坠落……坠向黑暗的地狱。 “不——!!” 被强子救上来后我呆了好久,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这种震撼,只有亲身体会后才能够理解。 “该死!”阿玲骂着,“这塔吊谁会玩儿啊?我不会操作!”大家都沉默了,强子骂骂咧咧地踹了驾驶室,显得很沮丧……突然,一个声音从楼梯处传来:“这活儿还是交给我吧。” “哦……什么?谁?”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扭头一看,果然是他——杨天风宇!我一阵高兴,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差不多了。”风哥扭动了一下身体,我这才看清楚他浑身都是伤。 只见他一跛一跛地走了过来,说:“快爬上吊臂,我来操控。”绝燕指了指常常的吊臂说:“把它移到那栋没装修的楼上,我们爬过去时一定要小心。” 我和阿领先上去,然后把Angela和绝燕也拉了上来,强子最后走,被风哥叫住,和他交谈起来。阿玲一拉我的袖子,说:“先走吧。”我点点头,小心地向前爬去。 吊臂只有半米宽,我小心翼翼地爬在最前面,下面就是几十米的高空与成群的丧尸,我回头一看——妈呀!如同一棵大树爬满蚂蚁似的,丧尸们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强子终于也爬了上来,在绝燕后面大概十来米处爬行着。他朝我们大喊:“抓紧啊!要动了!” 话音未落,身下的吊臂先是一阵,开始向右边移动过去。我借着月光一瞧,是一栋六层高的住宿楼,似乎刚建好没多久,还没有粉刷。 但是刚一动了大概一半,突然卡住了,驾驶室那边也是枪声大作,看来风哥受到攻击了。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强子:“强哥,那个白悦雪呢?”强子白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妈的。”我使劲锤了一下吊臂,继续向前爬去。身后的枪声也消失了,吊臂继续移动起来。 在寒冷的风中爬了大概5分钟,我第一个到了楼顶,接着是阿玲,我俩扶着Angela与绝燕,只有后面的强子还有一段距离。 “风哥呢?他不来了吗?”Angela看着风哥没跟来问道。强子回头看了驾驶室一眼,摇了摇头说:“他上来之前被咬了,刚才留我,就是让我把最后一颗手雷给他。”“什么?!”我们都震惊了,Angela大概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靠着我的肩头哭了起来。我安慰道:“没事,至少我们还活着,就算是为了伙伴们,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强子里房顶只剩十米的时候,驾驶室发出了一声轰响,一大群冲进驾驶室中的丧尸被炸飞到空中,就像是人肉礼花。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吊臂又开始动了! “强哥!快啊!”我不禁大喊。 强子不愧是当过兵的人,马上立起身子,在不足半米的吊臂上飞奔起来,这时驾驶室又是一次大爆炸,大概是机器爆了。眼见着吊臂摇摇晃晃就要垮了,一个大步跨了过来,纵身一跃! 千钧一发…… 强子在最后一秒跳到了楼顶上,接着吊臂轰然断裂,坠落在地。 我们只剩五个人了。 最终话 团圆 “主人,那边有人。”小四冒了出来,指了指楼那边有灯光的地方。我点了点头,给了她一块巧克力,转头问阿玲和绝燕:“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啊?里面是一帮什么样的人?” 绝燕摇摇头,回答道:“我只知道他们手里好像有枪丶械,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行人沿着楼梯走到了底层。这儿周围的楼房稀稀拉拉,都显得很破旧,最高的不过六层。原本就不多的小街道上这一处、那一堆,全是帐篷。Angela看了看表,说:“这都九点了,他们应该也休息了吧。”我耸耸肩,和大家一起慢慢走着,准备看看这地界儿到底是怎么样的。 刚走出几步路,就听到一阵狗叫从一个帐篷中传出来,然后就是一个老头的声音:“别叫,巴顿听话!邻居们应该都睡了……”话音未落,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已经牵着一条大狼狗走出了帐篷,嘴里还念叨着:“带你来转转。” 他还没走呢,抬头就看到了我们,吓了一大跳,忙过来问:“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强子点点头,回答道:“通过那个电台我们知道了这里,所以……” “好好,我知道了,小声点,跟我来。”老头指了指我们下来的那栋楼的二楼,原来他住那里。 进了房门,才发现这儿真称得上是一干二净,出了沙发还是沙发,一样其他的物件儿都没有。老头做了自我介绍:“本人姓刘名叔魁,大伙儿叫我声老刘头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好为大家做的,只有这么个睡觉的地儿了。” “不、不,这已经够了。”阿玲摆摆手,“太谢谢您了。” “你们可别乱跑啊,要干什么拿不准儿找我,我就住在那个帐篷里。”老刘头说完就要出门。 强子忙拉住了他:“刘叔,你怎么不住这儿?” “呵呵,”老刘头一笑,“我得去管我的狗啊,好好休息吧。” 说完老刘头便关了门。我们在房间里转了转,大概有三四十平方米,有四个沙发,厕所和厨房看得出来模样,但一点儿日用品也没有。水倒是有,不过是冷的。 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与艰苦,现在终于有一个安全的住所了。我心中,也终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几人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和衣躺下,倒头便睡着了。这一觉一个梦都没做,那叫一个舒服! 早上7:00过,一声一声的狗叫把我们叫醒。用冷水冲了冲脸后,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和强子他们一起下了楼,发现小四正在和那只大狼狗玩。 “你……不需要休息?”我很好奇地问。 小四点点头,说:“小四只需要巧克力,主人带巧克力了吗?” “我背包放在房间里了。”我回答道,“你自己去拿吧。”打发走了小四,老刘头走了过来,盯着我问:“你是降头师?” 我先一愣,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挥了挥手,说:“不是,这个邪鬼仔是……哎!怎么和你说呢?反正不是降头师。” 老刘头也不追问,说:“那算了,不说也罢。跟上我,我们去转转,我也当回导游吧。”说完老刘头牵上大狼狗,带着我们沿着街道走。 这儿算得上一个村子了,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老刘头说这儿分为两层,外层位于东面,帐篷居多,楼房少且破旧;而里层——他们称之为T区,则舒适的多。话说着我们便到了工厂门口,里面工厂林立,还有许多高大的住宅,但是大门是紧闭着,周围的墙上也挂满了电线,据估计是通了电的。 临着这的是一条废弃的火车道,车道再过去便是一大片的农田。“再远就是个化工厂,也多亏了这个化工厂挡着,我们的农田才会免受那些怪物的侵害。”老刘头领着我们沿着火车道走着。 “这感觉真像我的家乡。”阿玲说,“我原本也住在农村,可自从加入了墨家就再也没有家乡的感觉了。” “你是墨者?”老刘头将狗放开,让它自己去玩。 绝燕忙问:“怎么?你也有所耳闻?” “呵呵,何止是有所耳闻?”老刘头笑了笑,“我可是一名阿修罗啊,虽然是过去时了。” 老刘头语出惊人,一下子把我震住了。他见我们这么惊讶,摆了摆手说:“那是二十多年前了,不提了。” “那前辈。”绝燕马上改口,“为什么您又退出了墨家呢?” 老刘头眼睛一下子浑浊了不少,叹了口气说:“我当时坏了些规矩,被当时的巨子——叶修给开除了。对了现在的巨子还是叶修吗?” “不是了,是他的弟弟——叶长川。”阿玲回答道。 “这样啊,时过境迁啊……” 我们听到这话,回想起死去的伙伴与经历的种种,也不禁感伤起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父母,“老刘叔,你有没有听过肖生和张莉?”没错,这就是我父母的名字,我心存侥幸地希望他们也逃到了这里。 “肖生……张莉……哦!”老刘头恍然大悟什么似的,“记得记得,他们好像是一对夫妻,肖医生可是好人,免费帮我们的伤员治疗。他们俩待人都很好,现在住在T区。”转而他又问:“你怎么认识他们?” 此时的我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爸爸妈妈还活着、还活着!我忙摇摇老刘头的肩膀,“快,带我去见他们!” “你……”老刘头很莫名其妙,“就算我想帮忙也不行啊,T区的住宿位置可是用大价钱买的。那位肖医生也是用一只金表才换来的房间。” 那金表我还记得,是父亲治愈的一个重病病人在父亲40岁生日时送他的礼物,很是贵重,听说价值几十万呢。……这么贵……我摸了摸身上,分文没有,强子他们忙凑钱,但也只有几千元,根本不够。 “看你那么着急,怎么?你和肖医生是什么关系?”老刘头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道。 我笑着回答:“我是他的儿子!” 老刘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眼熟呢。” 强子在一旁问:“凭什么设立这么一个级别?这儿是什么人在管理?这么势利。” “是这个东工厂的厂长,他拉帮结派,组织了一批地痞流氓。控制了厂区和住宅区,把外面的几栋小楼和小巷子留给我们这些没钱的。”老刘头说起来就显得很气愤,“我们组织过多次抗议了,但是他们手里有家伙,不敢乱动。”说完老刘头有些激动,忙用手捶捶胸口。 “那么我们也加入进来吧。”阿玲和绝燕很积极,我为了见到父母当然也要加入,其他人也都是有正义感的人,加入也是肯定的事儿。 老刘头看看四周,说:“明天晚上,我们在工厂门口又一次集会,到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参与进来。那个……绝燕是吧,你就作为发言者做一做鼓动,我知道断者在这方面很在行。” 我们都看着绝燕,她此时显得很镇静,点点头回答道:“没问题。” “好的。”老刘头显得有了信心,“先回家,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得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次曰晚上7:30,工厂门口。 “这可真壮观。”我们几人站在搭建好的一个平台上,看着挤满了广场的贫民们,“能成功吗?” “一半对一半吧。”站在我身边的青年叫周涛。他和老刘都是长期临倒这项“破网运动”的临倒者——T区被重重铁围栏、铁丝网围住,唯一的入口:工厂大门,也被几十名持腔的地痞把守着。顺便说一句,我们听到的电台也是周涛曰曰发出的。 此时,那个叫蒲士心的厂长正站在工厂大门上的一个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他很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各位,这是何必呢?为什么你们老是不满足呢?” “我们这么满足?!”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马上激起一阵阵反对声。 “大家安静。”绝燕手拿着一个扩音器,接着转身质问厂长:“厂长先生,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入所谓的高档区?你又凭什么设立这么个所谓的高档区?” “废话!你们这群人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不良分丨子,说不定还有穷凶极è之徒。我可是在保护好人的安全,在拯救人类!” ……这家伙还真是自以为是…… “是吗?可是我看到的是,没钱的伤员惨sǐ街头,是贫困的老人风餐露宿,是孩子们没有一个住的地方!而你,声称在挽救的你,却用腔指着这些需要帮助的人!” “你……我告诉你!不是人人都能够进到这里!而且T区已经满了!” “是吗?但是据我了解,这个T区还有三分之二的房屋没人住,就算有人住也是两三个人就住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大房间。人人生而平等,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人的去留?你说的‘好人’,我看就是有钱人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快滚!不然我开腔了!” “小四,行动。阿玲,通知你的人准备。”我悄悄地对两人——具体地说是一人一鬼。 “我只数到5,快滚!” “我只数到3,打开大门,不然你就sǐ定了!” “哈哈!看来你是找sǐ,开火!” “砰砰——!” 枪声大作。 但是并不是那帮地痞们开的腔,而是人群中。 这当然是我们的计划之一:阿玲通过周涛的电台向墨家在四川境内的残余势力联系,今天早上,几十名阿修罗通过化工厂那边比较低的围墙翻了进来,一早就埋伏在人群中,这些小混混当然不是墨家高手的对手。 蒲士心对这么个大变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左顾右盼地想要寻求帮助。但是此时T区内的打丨手们当然不知道情况,不可能来支援,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这种人不值得原谅。”阿玲回到了我们身边,“送他下地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说完她举腔就打算给他一梭子子弹。绝燕一把拉下来,摇摇头说:“别想这个家伙一样不珍惜生命。”阿玲看看她又瞧了瞧那个已经吓得快niao裤子的厂长,点了点头。 这边,小四那边也进展顺利。她通过配电室里的糙纵杆打开了大门,计划完美进行! “我希望大家进去后,不要采取过激行为,要合珐地来争取自己的合珐拳利!”绝燕最后一挥手,人群马上开始移动,如同黄河决堤一般,涌入了T区,阿修罗们冲在最前面,他们还要去解决剩下的坏弹。 我们跟着人群也进了T区,这儿的条件果然好于外面。我正在和Angela分享胜利的喜悦呢,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声音……难道?! 坝坝! 我猛地一回头,只见父母那两张熟悉的脸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我揉揉眼睛,没错!是他们! “我离开一下,OK?”我亲吻了一下Angela的脸颊,挤开一堆人冲了过去。是他们、是他们、是坝坝玛玛!我们三人紧紧相拥,这个拥抱,我已经等了近三个月了。 “这是你父母吗?”Angel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们身旁,盯着我们有些怯生生地问。“哟,这个小美丨女是?”玛玛肯定已经看出什么来了,拍拍我的后背问道。我一把搂过Angela,很正式的介绍:“她,今后也会成为你们的女儿哦。” “真有你臭小子的。”父母爱怜地抚mo着Angela的脑袋,“我们终于团聚了。” “没错,而且要继续在一起,永永远远。”我大喊道。这时,远处大概已经开始举行斗争胜利的庆功会了,我拉起Angela的手,同时伴着父母,对他们说:“走,我们一起!”我们四人欢呼地消失在人群中。 今夜,月很圆,繁星满天;明曰,我们会迎来一个温暖的黎明吗?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吾名疯子】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